日落時分,太陽從天邊漸漸墜下來,渲染了整個天空。

紫禁城各宮殿頂的金色琉璃瓦、紅色的宮牆在夕陽的映襯下,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別有一番景色。

坤寧宮正殿內。

身穿明黃色雲鳳團紋圖案的皇後坐在榻上,手上端著一盞茶,看著對麵的清秀青年靖王,眉心微蹙的說道:“皇兒,你父皇應該將事情始末都給你說清楚了吧?”

靖王聞言微微頷首,“母後,兒子都知道了。”

“那你現在有何想法?”

“母後,這……?難道說父皇真的會聽純熙郡主的話,立兒子為太子嗎?”

靖王說完就疑惑的、滿臉不確定的看著皇後。

皇後聞言也是輕笑了一聲,喝了口茶,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靖王道:“你是皇上的嫡子,按祖製就是你繼承皇位,純熙郡主和和宣親王所求根不在你,而是在元卿和智淵,他們要的是下一任帝位。”

說著,皇後扶著侍女秋晚的胳膊站了起來,在正殿內緩緩地走著,邊走邊說著。

“和宣親王府遺留的勢力過大,你父皇不會允許他再存在的,如今有這個三全其美的法子,你父皇自然不會拒絕。”

靖王眉心緊鎖,看著皇後不解的又問道:“母後,何為三全?”

“其一削減收攏和宣親王府的勢力,其二就是讓你這個未來的新皇得到宗室的支持,最後嘛……”

皇後說著,滿臉的複雜,想著芸兒那件事,皇後臉上的愧疚一閃而逝,長長的歎了口氣轉身看著靖王。

“最後嘛,就是對忠毅泰安侯的補償了,你父皇不是跟你說了嗎?畢竟,智淵身上也是流著太祖三脈僅存兩脈的血了,智淵現在是你的嫡長子,繼承皇位也是理所當然。”

皇後說完就又坐在了榻上,看著靖王道:“你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靖王聞言思索了片刻,微微頷首看著皇後問道:“母後,就是關於忠毅泰安侯府日後如何對待,兒子心中還是沒有底。”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這麼些年,你父皇監視也沒發現什麼,想必當初泰安侯是全部上交了,日後就平常對待吧。”

皇後說完,沉默了片刻後看著靖王,“他畢竟也是元卿的母家,你也不能太過無視了,不然讓智淵日後沒有母家的勢力支撐,如何能壓製其餘的皇子?”

“母後,兒子明白了。”

靖王點頭說完後,猛的抬頭看著皇後,“母後,您的意思是,父皇決定……?”

皇後聞言“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點頭道:“是啊,中秋國宴你父皇就會正式下旨了,你就是新一任太子了,日後可是重擔加身啊,可要更加謹慎好問,跟著你父皇認真學習帝王心術,不要辜負了你父皇的期待。”

靖王聽著皇後肯定的回答,臉上滿是喜意,十分的激動,看著皇後那笑眯眯看著自己的樣子,深呼了幾口氣強壓住激動,看著皇後道:“母後,您放心,兒子日後定當更加謹慎勤勉,不會辜負你們的期待的。”

皇後聞言也是笑著點了點頭,看了眼一旁博古架上的西洋鍾,看著靖王道:“行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明早還要早早上朝呢。”

靖王聽著皇後的話也是看了眼一旁的西洋鍾,看著皇後點頭道:“母後,那兒子就先告退了,改日再給您請安。”

說著,靖王給皇後彎腰行了個禮後,轉身向著坤寧宮外走去。

皇後坐在榻上,透過窗戶看著靖王的背影,雙眼也是微微出神,直到靖王身影徹底不見了後才回過神來。

輕聲呢喃了句:總歸是塵埃落定了,他大哥沒淮兒有福氣。

身旁的侍女秋晚聽著皇後的話,臉上也是閃過一瞬的悲色。

“娘娘,大皇子會在天上保佑您和靖王殿下的,您不要傷心了,身子要緊。”

皇後聽著秋晚的話伸出手,將眼角的淚水一擦,雙眼冒著寒光、咬著牙道:“哼,本宮的皇兒不在了,害她的人怎麼可以坐上正妃的位置?也休想日後還敢對淮兒發號施令。

有本宮一日,定妃就別肖想那個位置,若是……,本宮不介意使用中宮箋表和祖印,本宮倒要看看皇上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