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一直都在。好好活著,我們一起加油,好嗎。”老師不像夢裏那般幸福地看著我的眼睛,她眼裏滿含淚水。我想讓夢成真,不想再讓身邊的人擔心我了。我們抱著彼此,約好一定要珍惜生命,好好活著,要親眼見證彼此幸福。
我給家人朋友都寫了封信,跟老師告別後,我回到了家裏。老板聽說我回來後帶了我愛吃的水果來我家裏做客,我跟他有說有笑,讓他放心,我不會再犯傻了。老板說警察在我住院期間已經采集指紋各種信息,各方線索都證實主任對我施了暴。現在他已經被判有期徒刑,入獄了。很快,我在醫院測的各項指標也寫明了我沒有懷孕,我鬆了口氣。至於那個見義勇為的孩子也已經早早返校備戰高考,我也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在餘下的半年時間裏,我除了工作,還順道輔導那群孩子們的功課,偶爾跟他們聚在一起唱歌散步。他們學習很用功,高考那幾天都是笑著從考場裏出來的。
高考結束,他們來了個同學聚會和畢業旅遊。而我,正為我們曾經的約定努力著。我跟老熟人打聽租到了一堆好用的樂器,還找了個公園的大場地找人建了個臨時舞台,跟歌手開音樂節的陣仗差不多。我瞞著他們征集了校內校外的觀眾,對外宣傳我們是公益演出。其實小孩見義勇為那次引起了一陣新聞熱潮,小孩的偶像樂隊也很力挺那孩子,所以我自作主張,私下聯係了樂隊成員們,用了很長時間他們才同意來我們這表演。
孩子們回來那天,我說請他們看音樂節一開始他們還不信。到現場後他們超興奮,但他們問我是誰來了,我說這次的主角是他們,他們更不信。我跟他們說我跟工作人員打好招呼了,第一場就由他們表演。他們在我的催促下上了台,音樂響起那一刻,他們熟練得唱著他們偶像的歌曲,台下的觀眾也都齊聲合唱,歡呼。
歌唱一半的時候,樂隊按計劃上台和孩子們來了個大合唱,台下的人個個大聲呐喊尖叫。孩子們見到昔日電視機裏的偶像就在眼前瞬間驚掉了下巴,偶像們搭著他們的肩膀,示意他們接著唱。那真是最幸福的時刻,他們臉上都掛著笑容。孩子們和偶像合唱完這首歌後,下台給我來了個狠狠地擁抱,都衝上來要親我。我連忙說使不得使不得。
表演順利結束,孩子們和偶像來了個合影還拿到了親筆簽名,可把他們樂壞了。
“謝謝姐!今晚的美好我用一生來銘記!”孩子裏的頭帶頭舉杯慶祝今晚的演出,我其實也想說,他們對我的好我又何嚐不要用一生來銘記呢。
三年後——
家裏來電,爸媽身體健康,弟弟也已經開始實習,開始幫家裏忙上忙下,讓我不用擔心。我雖然在外省定居了,但每周都會跟爸媽打視頻電話,每年回家兩次陪陪爸媽。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方式,不婚不孕,閑了就工作讀書,累了就開始說走就走的旅行。
那幫孩子後來都上了理想的大學,他們在學業和音樂上都有各自的佳績。他們偶爾回來看望我,跟我談往事,聊新事。
至於文學老師,英國文學沒有消失於大學校園裏,他還在學校教書。張老師呢,她經常跟我分享她和愛人的幸福瞬間。我夢裏的人都在幸福,跟爸爸說過的話我也做到了。
這晚,我突然睡不著,就拿出醫藥箱裏的安眠藥,吃了幾粒,很快便入睡了。夢裏,我又到了學校餐廳裏,我見到了三年前的女孩。她手裏拿著兩個冰激淩,分了一個給我,然後拉著我的手把我帶到座位上。她笑的很甜,猛吃了一口冰激淩後,呲著大牙對我說:“你回家了,我也該跟你告別了。我會好好長大的,謝謝你。”
我拿著手中的冰激淩跟她來了個冰激淩幹杯儀式,我就從夢中醒來了。這次,我醒在我的床上。床墊跟棉花糖一樣軟,我看著漸漸升起的太陽,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我的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