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放心,等雨停了,我和六弟跟你回去,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他。“黃國軍氣憤地操起身後的一根木棍子,是扁擔,平時挑柴之類用的。
看著弟弟要打人,她阻止道,”五弟,別衝動,他畢竟也是你姐夫。“
自家姐姐不知道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還在維護她那個丈夫。
簡直不配為男人。
給男人丟臉。
”呸“,黃國軍吐了一口痰在地上,”三姐,如果他第一次打你,我們不打回去的,下次甚至更多次,他還會打你的,你明白嗎?“
黃國軍是恨鐵不成鋼。
姐姐的思想也是老化,覺得既然嫁了人,這輩子就跟定他了。
可是難道不是愛自己更重要嗎?
他咬得牙齒嘰咕響,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第二次發生。
否則就是他的錯,連親姐都保護不了。
”你說,你們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打你。“黃碧拉著三丫頭的手問。
黃碧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兒。
可能她還停留在女人是服務男人的思維。
”他前幾天回來,聽到村裏說要挖一個魚塘,看誰願意承包,一年一千,十年起承包。王代說他想幹這個,就不用跟著別人出去打零工。“
”這是好事呀,讓他在家,還能幫你減輕負擔,你咋想的,笨呀你。“
”一年一千,十年就是一萬,哪來那麼多錢。“黃國秀吸吸鼻子。
這事是好事,可以自己養魚,然後賣魚,也算是一門小生意。
然而沒錢呀,家裏有個癱瘓的公公,有個吃藥的婆婆。
王代做零工,工地搬磚,一天三四十塊,又不是日結,要等到老板手裏有錢了,才能有工資。
她平時家裏幹農活,買點糧食什麼的錢,都拿給她婆婆吃藥了。
家裏一貧如洗。
”既然沒錢就別幹。“
”我勸了他,說家裏沒錢,拿不出一萬塊來,要不算了,結果他說錢不夠,借錢也要幹。”
“要是賣魚虧了,你們怎麼還這個賬,家裏兩個拖油瓶,你也嫁進去一年多,肚子沒個動靜,村裏村外的人都背著罵,那話要多難聽就多難聽。”
黃碧時而聽到村裏的人背著議論,但嘴巴多了,總會傳到她耳朵裏。
說是不是她家女兒不會生,嫁出去一年多肚子也沒個動靜。
婆家也沒上門要個說法。
“三姐,我覺得魚塘這個事得好好琢磨,小生意做是可以做的,但王代也不能打你呀。”
黃國軍聽了半天,意思是聽明白了。
王代想幹魚塘,而三姐不想幹。
其實最後魚塘的事多半又得輪到三姐的身上。
一邊照顧家裏的老人,一邊還得看魚塘,喂草料,還得下地去做農活。
是個牛也不能利用呀。
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
“我就說了他幾句,一年到頭外麵打工,結果家裏還是沒錢,也不知道把錢花到什麼地方去了,做事就踏踏實實的,他又喝了點酒,就發瘋了,”黃國秀委屈巴巴地,又要掉眼淚了。
事輪到誰身上,都得哭。
“就是,我覺得五哥說得對,王代他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打你,不行,我忍不了,今天不收拾王代那個畜生,我就不姓黃。”黃偉情緒也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