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兩個人的落荒而逃，黃碧頗為無奈。
現在黃學良走了，家裏就靠著黃國軍頂著了。
要不然這家雜活呀。
“黃妹，不是我說你，要是你強硬一點，這國軍也成家了，現在弄成這個樣子，說出去別人都要笑話。”三媽說得小聲。
外麵嚼舌根的人多。
村頭一隻雞，傳到村尾就是一頭牛了。
黃國軍叮囑他們兩個早點睡覺。
聽到三媽的話，黃碧搖了搖頭，“翅膀硬了，不聽話了，我也沒得法子。”
“你看嘛，這黃偉以後咋個娶得到媳婦喲。”
三爹的旱煙敲得板凳叮當響。
三媽閉了嘴。
還得娶兩個媳婦，這錢從哪兒來？
天上的月亮亮堂得很，晚上走夜路的人不少。
一晚上嘰裏呱啦地有人從他們房門前過。
四點不到，黃國軍就起床了，把煤油燈點上，穿好衣服下床。
細細簌簌的聲音像是耗子一樣，黃偉睡得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家裏進耗子了。
農村住的是瓦房，老鼠經常出沒，甚至還能在牆壁上看見壁虎。
老鼠賊機靈，很難被逮著。
“五哥，你起這麼早。”黃偉揉著睜不開的眼睛，側著身子問。
“早點做好，可以多跑兩趟。”
“那我也起床幫你。”
兩兄弟在院壩裏忙活著。
家裏沒多餘的地方放機器，就在院壩的一側放著，是個簡易棚子，能遮風避雨。
何況這麼大一坨，別人想偷也偷不走的。
提前泡好的黃豆加清水慢慢加入機器，研磨得很細。
磨出來的豆漿，接到桶裏。
勺子把上麵的豆漿浮沫舀出去，不要。
然後用瀝布過濾兩遍，把粗糙的渣滓過濾出來。
放到大鍋裏煮，最後轉小火
……
不知不覺，雞叫了，天亮開了。
天邊呈現橘色，大晴天，今天。
豆腐做好，用刀劃成勻稱的小塊。
一摞一摞地放進挑子裏。
裝了幾十坨，他沒數。
黃偉用背簍背的剩下的豆腐。
“媽，晚上吃豆腐，我留了在盆裏。”黃國軍把豆腐上用紗布遮住，保持豆腐的幹淨。
黃碧看著穿著露膀子的黃國軍，臉上手臂上都是汗珠。
天熱起來，燒火是最煩的事。
熱得要命！
“好，飯煮好了你們就先吃，我去坡上看一下包穀。”說著拎著鋤頭就去坡上了。
黃國軍和黃偉兩個人在吃飯，早上大部分時候吃的都是泡菜。
壇子裏一年四季都跑著蘿卜、豇豆、青菜葉子、蒜頭、青海椒、紅海椒等。
黃玉和黃沁沁晚了一點起床，看著兩個人收拾準備出門。
“哥哥，你們要出門了嗎？”黃沁沁坐在門檻上。
“你跟玉兒兩個人在家，大媽去坡上了，她晚點回來，有事去隔壁找三媽三爹。”黃國軍叮囑一番，才出門。
田裏、地裏已經陸陸續續有勞作的人了。
在農村的莊稼人，都喜歡清早一起來，飯不吃，先去地裏勞作一番，轉一圈，才回去吃早飯。
吃完了又出去，等到日上三竿，曬得頭皮疼了，又才回家去煮午飯。
邊走邊叫賣。
看到的人聽見了，即使在地裏勞作，也會喊住人，說她要。
兩個人就等著，然後聊上幾句，又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