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露出一點利爪,伺機而動。
宋婉兒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打得腦袋暈沉沉地,不明所以:“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下意識屏蔽了某些猜測,不讓那些來擾亂自己。
而因為白焱冷待忽視了他,也確實是事實,這種朋友間的占有欲,平時通過單薇,她就已經徹底了解。不過她跟白焱之間,本來就不那麼單純就是了,但這些年,已經來往不多。
論交情,還是比祁澤重得多。
但祁少可不管這些,總之,他就是不高興了——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他句句緊逼,一點兒都不退讓,明明隻坐在自己的副駕駛上,氣場卻一直在侵略她,一定要從她嘴裏聽到自己想聽的話,任性又霸道。
宋婉兒隻覺得頭疼,她並不擅長處理這種狀況,或者說,她不喜歡這種無中生有的麻煩。
嘴巴上的辯論,並不能得到什麼實際結果。
快點解決的辦法,要麼順毛擼,要麼直接掉頭走人,最後兩個人都鬧得不愉快,可能還沒完沒了。
她在心裏權衡了下,輕歎口氣,拔下車鑰匙:“走吧,我陪你過去。”
“嗯。”他依舊不動聲色,隻是緊抿的唇角鬆了些許。
得了便宜也不賣乖,仿佛理所當然,可以說是非常不討喜。
也虧宋婉兒不計較這些,對身邊的人,她還是很好說話的,隻是不過心裏腹誹對祁澤的性格認知又加深了不少——即便如此,即便他性格上有很多不討喜的地方,自我,任性,霸道,有時脾氣很大,但他也的確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下了車,穿著製服的侍者小哥接引他們過去——
既然現在自己也要去,宋婉兒就要問清楚情況:“是你認識的朋友?”
“算認識,不熟。”
宋婉兒:“……”瞧他興趣缺缺的樣子,原本分明是不想來的。
“臨時起意。”祁澤扭頭,似笑非笑道。
他不在乎誰邀請的他,也不在乎跟對方熟不熟,玩不玩得來,他隻在乎能不能用這個借口把小姑娘逮來。不然分開的時間越長,他就越想越覺得,自己對她而言,一點都不重要,之前那些相處地不錯的記憶,全都是他的幻覺。
她可真心狠。
祁澤這幾天不知道在心裏默默咬牙了多少回。
“兩位請進——”
侍者小哥的聲音打破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也終於讓祁澤肯把注意力稍稍分給別的事物一點。
雖然也分不了多久。
一推開白色的歐式雙扇門,便傳來一陣肆意囂張的笑鬧聲,刺激著耳膜,鼻尖還忽嗅到烈性酒的味道,可能是威士忌?
宋婉兒再次在心底無奈地歎氣,她也不是不能跟這幫人玩,但也談不上多融入。
一幫中州地頭蛇,紈絝子弟。
“……”祁澤皺著眉,眼神不悅,看看這群渾不吝的,打牌的、飛鏢的、打遊戲的,再看看自己身邊安靜乖巧穿著百褶裙的小姑娘,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合適——自己這個決定,似乎做得倉促了些。
但他嘴硬,抱歉兩個字在喉嚨口轉轉悠悠,還是舍不得原路把人送回去,就咽下了。
反正他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