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幾個彪形大漢中,糜秀兒盯著遠處好像爭執起來的風四娘和林風霜,心裏不由得意。見最後是風四娘繼續讓那個金毛番子加價,糜秀兒朝身前的陳文德道,“繼續跟他喊價,我喊停才停。”
很快,在一輪輪的報價裏,畫被炒到了九萬九千枚金銖,崔斯特的背心已經被冷汗打得濕透,他心虛地看著遠處仍是一臉平靜的風四娘和林風霜,臉上的神情比哭還難看,要是那個喊價的人再不喊更高的價,他要到哪裏去弄九萬金銖來交錢取畫,想到這裏,崔斯特的臉越發慘白了。
“糜家妹子,我看差不多了,夠了!”陳文德看向身後的糜秀兒道,他覺得差不多是時候可以收手了。
看著遠處忽地站起來的風四娘,糜秀兒做出了判斷,她身上還有餘錢,不過估計不多,還可以再加一點,把她最後的錢榨幹,想到這裏,她看向了身旁的陳文德道,“十萬。”
“你確定。”陳文德看著一臉冷笑的糜秀兒,試探著問道,“你真的確定要加到十萬?”
“你真囉唆,讓你喊你就喊啊!”糜秀兒被問得惱了,眼睛一瞪道,“快點喊啊!”
“那我喊了。”陳文德最後看了一眼糜秀兒,報出了十萬金銖的價錢,於是整個平野上轟動了起來,一幅畫居然值十萬金銖,簡直太瘋狂了。
聽到那報價聲,崔斯特如聞仙樂,快要蹦出胸膛的心安靜了下來,不過很快他又提心吊膽地看向了風四娘和林風霜,生怕這兩個殺紅了眼的女人繼續要血拚。
朝崔斯特打了個讓他放棄的手勢後,風四娘和林風霜一齊大笑了起來,兩人剛才是演戲給糜秀兒看,沒想到她果然上當了,還真以為風四娘喊價喊紅了眼。
“十萬金銖,你當老娘是傻子啊!”風四娘扭過頭,朝陳文德那裏笑罵道。雖然不知道風四娘說得是什麼,可是糜秀兒看著那張笑得可惡的臉,就知道自己上當了,頓時本來還冷笑的臉變得煞白一片,她自從十四歲開始跟著父親做生意,還從沒吃過這樣大的虧,想到十萬金銖買來的是那兩個可惡女人的畫像,她的心裏就在滴血。
“是糜大小姐買的,我隻是喊價的,不關我事!”看到司儀派來的人找自己,陳文德馬上把身旁的糜秀兒給拉了出來,他可不想替別人做替死鬼。
聽說是糜大小姐,四周本就奇怪陳文德喊價的人群騷動了起來,糜大小姐一定是喜歡上了畫畫的那位公子,所以不惜萬金也要買下他的畫,很快人群裏,這種說法流傳了起來,讓糜秀兒的臉更加陰沉。
付了十萬金銖的糜秀兒,拿著那卷起的畫兒,恨恨地看著台上一臉若無其事的李昂,還有台下的風四娘和林風霜,牙齒咬得格格地響,讓身旁的陳文德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彩台上,李觀漁出了第二關,下棋。同樣地一局殘譜,看誰破解的時間短,誰就勝出,這一回,隻能取兩名勝者。
很快五張棋盤擺了上來,上麵的殘局一模一樣,李昂踱步到棋盤前,拈起棋子拍在了棋盤上,水琉璃裏,全是他拈棋拍子的瀟灑手勢,讓人群裏的姑娘們又是一陣驚呼。最後第一個破解完殘局的人依然是他。
李莫文盯著台上還剩下的四家人,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而台上的李昂也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殺氣,他看了一眼還在破解殘局的四人,又看向還站在彩台上的四個商人和他們身邊請來的幫手,半眯著的眼睛猛地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