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蘋小跑著回了自己的住處,因著要進宮的身份,浣碧特意撥了間寬敞的屋子讓她一人住著。來不及多看,她將庚帖藏在了大箱子底下。
想著新人即將進宮,宜修說起話來都是神采奕奕的。
“開了春了,日子也暖和了些,妹妹們該常來本宮這兒坐坐,咱們也熱鬧熱鬧。過幾日宮裏又要添新人了。諸位妹妹可要好生帶著這位新妹妹啊!”
“熹貴妃母憑子貴,她的妹妹也是個肯賣力的。”
早就聽說此次新人進宮都是從前浣碧那個丫頭所為,敬妃也不免吐槽了幾句。
“這新人若是得了皇上的喜歡,說不準熹貴妃的位份又要晉一晉了。”欣嬪掩帕輕笑著,語氣裏滿是調侃。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咱們隻管服侍皇上開心便是了……”
從宜修宮裏出來,眾人都各懷心思,唯有文鳶一人雲淡風輕。
“妹妹看上去倒是很坦然呢!”
和文鳶並肩走著,敬妃不由好奇。
“都是年輕的,妹妹不怕被新人分了杯羹去?若是此人和熹貴妃聯手,咱們怕是連見皇上一麵都難咯!”
“姐姐害怕被分寵?”
在後宮浸染久了,敬妃早就將恩寵視若身外之物,如今有了溫宜歡歡笑笑地陪伴在自己身邊,她更是無欲無求了。
“活到我這個年歲了,容顏不再新鮮,哪裏會擔心這個。我隻是在為妹妹憂心呐!”
敬妃說得懇切。
“我雖在年歲上比姐姐小,可有一點文鳶心裏明鏡似的,若想榮寵不衰,必得活在他人刀劍之上。”
文鳶的這番言語像是重雷擊中了敬妃的內心,她收起了自己的擔憂,暗自佩服著文鳶的通透,同時也慶幸自己與文鳶交好。長久的相處,她愈發覺得文鳶不簡單了。
才和敬妃說了恩寵之事,可巧皇上今晚就翻了文鳶的牌子。
“小主,您都好久沒有陪伴聖駕了,今日定要打扮得隆重些!”景泰目光灼灼,擁著文鳶在梳妝台前坐下。
文鳶難得乖順,她笑著由景泰替自己打扮著。
“小主這樣好的容貌配上景泰姐姐的好手藝,當真是錦上添花了!”望著鏡子裏的文鳶,歡喜也忍不住稱讚著。
美貌單出是死局。
文鳶扶了扶自己頭上的珠翠,她很是珍惜這次重生,既然恩寵的機會來到了手邊,她自然沒有讓它白白溜走的道理。在登上鳳鸞春恩車之前,文鳶悄悄地將內室裏一個小匣子打開,取了些粉末狀的東西藏在了袖籠裏。
“陵容姐姐,你放心吧,弘景現在被照顧得很好。我也會好好的在宮裏活下去,連同你的那一份!”
“小主,皇上那邊還有些政務要處理,要晚些過來。還請您先候著!”
“有勞蘇公公了。”文鳶客氣著,漫不經心地在殿內踱步。行至香爐處,她假裝攏了攏袖口,指甲間細碎的粉末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混在了香灰之中。
“想什麼呢?這樣專注。”
聽見胤禛的聲音,文鳶立刻轉身行禮。
“許久未見皇上了,瞧著殿裏似乎陌生了些。”文鳶不卑不亢,卻又實實在在地隱喻自己很久未被召幸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