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八月的天,依舊熾熱如火,曬得槐樹上的夏蟬都止不住的哀嚎。
好來鎮,一間破舊不堪的老屋,老屋門前還挺立著一棵參天的老槐樹,一少年半眯著眼,正躺在樹蔭下悠閑的乘涼,嘴裏還叼著一根不知從哪弄來的狗尾巴草。
少年正好不自在的偷閑睡著懶覺。
老屋內卻突然傳來陣陣破口大罵聲,一老頭眼冒紅光,怒氣衝衝的拿著根竹棍便對著那還在乘涼的少年撲去。
“兔崽子,簡直氣煞老夫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說,老子的陳年佳釀是不是又被你小子偷偷喝了!”
少年聽到這聲響,頭也不回,一挺身就從竹椅上彈了起來,拔腿就跑。
嘴裏還大喊道:“陳老頭,你可騙不了我,就那還陳年佳釀,還沒那酒樓的燒刀子爽呢!”
“喝著滿口酸味!”
老頭聽到這頓時氣的吹鼻子瞪眼,對著那撒腿就跑的少年便大罵:“兔崽子,你給我等著,別讓我抓著你,不然你不脫層皮我跟你姓。”
然而他畢竟還是老了,哪能比得上這少年郎的腿腳,追了沒一會兒,就被甩的找不到影了。
那老頭也隻好氣呼呼的回到那老槐樹下的椅子上躺著。
“老了......看來我真的老了啊!哈哈哈!”陳老頭自嘲的輕笑了幾聲。
“哎,當初真是瞎了眼,老子當年為什麼要把這小混蛋帶回來。”
“簡直比我當年還混蛋啊!”
陳老頭還在這哀歎不已,然而另一邊跑出來的少年郎卻開始尋找其他樂子了。
少年郎名叫秦寒,正是陳老頭當年喝醉的時候撿回來的那個棄嬰。
名字也並非是老頭取的,而是當年老頭抱回家裏,翻找時發現了一塊刻著一麵秦一麵寒的玉佩放在衣物裏麵。
所以老頭就給他取名秦寒了,畢竟那玉佩上的刻字估計就是他名字了。
現在那塊玉佩正掛在秦寒脖子上,不過玉佩被他完美隱藏在了衣物裏麵。
秦寒緩步在這熱鬧的鎮子大街上,時不時和周圍的商販貼身交談,當然可不單單是交談這麼簡單。
趁著聊的熱火,秦寒隨手便順了商販攤子上的一把吃食果幹什麼的。
可能是覺得身上已經裝不下了,或者是不好意思了,他才收手,悠哉悠哉的信步走向鎮東頭。
不遠處,秦寒向著這鎮東頭的一棵大樹下走去,樹蔭下,一群和他一樣大的少年正無聊的坐在樹下閑聊。
還沒等秦寒過去,一些眼尖的少年便拔腿跑過來,殷勤的喊道:“寒哥,嘿嘿,你來了。”
秦寒看了看這幾個少年,對著一個尖嘴猴腮的少年輕笑道:“六子,過來,把這些吃食給大夥分了。”
周圍的少年一聽有吃的,頓時把六子團團圍住,等待著他分食。
大樹下,一群少年圍坐在一起,秦寒正坐其中,一臉笑意的正給這群少年們科普他們人生所必須的重要知識。
秦寒講著正起勁兒的時候,突然感覺手上一濕,抬頭一看,邊上的六子早已一臉豬哥樣,哈喇子都流出來了,恰巧一滴滴在了秦寒手上。
“**去你的六子!”
秦寒被他這模樣嚇的一激靈,抬腳便想把他踢開。
六子也算眼疾手快,忙的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順便躲過了秦寒這一腳,不過樣子卻很是狼狽,倒是引得邊上的少年們哄堂大笑起來。
不過六子卻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咧嘴傻笑幾聲倒也沒在意,反而又湊上前來,對著秦寒發問道。
“寒哥,你說的真的假的啊?”
“你真看過那秦寡婦洗澡啊!身子真和那雪一樣兒白?”
秦寒看了眼那不爭氣流的剛剛還流著哈喇子的六子,突然戲謔笑道:“不止不止,張寡婦,劉老頭家的女兒,連官老爺第十三個小妾我也看過。”
“嘿嘿,不過話說回來,還是鎮西秦府上的秦寡婦更有點韻味。”
聽到這六子眼珠一轉滿臉猥瑣的嘀咕道:“嘿嘿,寒哥,你不會是吹牛的吧!之前怎麼沒聽你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