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愛情(2 / 3)

分手?沒聽顧毅提起啊?怎麼才在一起不久,就分手了呢?又是因為什麼而分手?呂清的突然留學,和分手有關嗎?想起呂清的理智和冷靜,我又覺得這段短暫的愛情的結束不至於讓她傷心得出國留學。

“學校都選好了?”思忖再三,我還是沒有問她分手的事,畢竟,她還沒有和我主動說起過。

一絲笑意浮上唇邊,她淡然的說:“是的。已經通過雅思考試,遞交了申請材料。”

我知道她行事的幹脆,也知曉她堅毅的性格,對於她快速做到別人難以做的事並不驚奇。

我沉默了。

一輛快艇呼嘯而過,拉動上空被風鼓漲的降落傘。快艇駕駛者雙手緊握方向,微曲雙膝,似在用盡全身的力量控製飛速的快艇,前行、掉頭,在駕駛者的操縱下,降落傘裏的人在空中盡情飛翔,引起圍觀者的陣陣驚歎。

“我和祁浩,就像這水上降落傘吧。”她幽幽的聲音與這歡呼的氛圍多麼的不相襯。

我一愣,定定的看她。憂傷,淡淡的憂傷,不知何時,細細膩膩的在她的臉上緩緩流動,猶如纖細的流水,細細卻深長,奔流不息,滲入我心,連我的心,也盛滿憂傷。

“我和祁浩,都想擔當開快艇的角色,誰也不願成為,被拉動的降落傘裏的人。”她那樣深遠的看著前方,話語中還有輕輕的歎息,讓我開始懷疑,這段愛情對她的傷害,是否真的像我想得那樣輕淺。

“他說,一個女人,工作有那麼重要,以致可以換以性命的代價?我不會妥協。他又問我,你就不可以為了我,愛惜生命多一點,重視工作少一點?我說我有自己的原則。他說,是不是我不夠愛他?我想,應該是吧,我,更愛自己。”她目光朦朧,話語如詩,恍如另一個脫胎換骨的呂清。

開快艇的角色?什麼意思?

換以性命的代價?發生了什麼事嗎?

更愛自己?是自私嗎?呂清,根本不是自私的人啊。

我按捺住滿腹的疑問,靜靜等待。如果她想說,她會說的。

“不知什麼時候起,我動心了。剛開始是為了一個案子,他朋友的一個親戚的經濟糾紛案。當事人本想找梁主任代理,因為交情不深、標的小,梁主任把案子轉給我。我接手後,發現當事人提供的證據不足,多次與對方碰頭,商討如何補充證據,在這個過程中,祁浩也參與了。我們激烈討論案情,有時侯看法不一致,祁浩還和我吵了起來,弄得大家麵麵相覷,生怕他惹惱我。後來進行調查取證時,我發現他的觀點是對的,自認為具有專業素質的我有些折服了,他對社會,的確有更深的認識。從那時起,他極度認真、據理力爭的神態常在我心底浮現。開庭那天,我們如願勝訴了。我走出法院門口,敗訴方的當事人衝過來,罵我臭婆娘,揚手要打我,走在後麵的祁浩眼明手快,擋在我前麵,抓住對方的手,義正言辭的訓了他一頓。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有被保護的一刻,在世上活著的20多年,我一直都按自己的計劃、依靠自己的力量走每一步路,在我生活和祁浩交集的時候,才知道有棵大樹可以依靠,也是很溫馨的。我的下一個案子裏,祁浩不知怎樣又有了些關係,又常和我一起談論案情,每當這個時候,我的心裏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我們從不同的方向來,走到同一條道路,並肩而行,互相指引。夏雲,你和顧毅在一起,也是這樣的感覺吧?”她的盛著如同微風吹拂般淡淡的笑意雙眼望向我,我一刹間竟被這微笑的眼震得無言以對。

並肩而行,互相指引,這,就是愛情吧?

“不過,我們很快有了分歧。我後來接的案子是一個標的較大的經濟糾紛案。被告財勢較大,個性凶悍,好幾個資深律師都不願意接。原告聽說了我強勢的作風,找到了我。我看到原告已經被這個糾紛拖得財產盡失、妻離子散,就接了下來。當時,祁浩就勸我不要接這個硬骨頭,說律師這一行水深得很,我一個外地女人,一不小心會受到排擠的。我當然不理會。有天晚上我加班後從辦公室出來,在地下停車場取車的路上,感覺後麵的人在快步走向我,我想起被告曾警告我,我若是敢接下案子必定會讓我後悔,預感到不妙,抬頭看看四周,隻有停放著的車輛,沒有一個人。我猛地跑起來,後麵的人也追著我,這下我確定是被告派來的人要給我顏色看了。幸好那天我穿的是平底鞋,加上我平時常運動,一時半會他們還沒追上我。在他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聽到有汽車發動的聲音,剛好是隔壁公司的經理的,我箭一樣衝過去,拉開車門——他的車門剛好還沒有自動落鎖。他也是個聰明人,一看我身後凶狠的追趕的人就明白了狀況,急踩油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