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皇冠酒店。
“風總,還望以後我們的生意合作愉快!”
“風總,再敬你一杯,您隨意,我幹了。”
……
沒錯,飯桌上的主角叫風揚。所有敬酒和奉承的話,都是和他有關係的。
“也不知道哪個女人這麼幸福,嫁給風總這樣的男人。”
一個優雅的女人端起酒杯,卻嬌滴滴地說道。
三十六歲的風揚,正是一個男人精力、閱曆、能力處於巔峰的時候,社會地位給予他收放自如的心態,再加上不俗的談吐,吸引女性目光是再正常不過了。
“劉小姐,你有所不知,風總到現在還沒結婚,但他卻是真正的鑽石王老五。”馬上就有人唱和起來。
“那一定是風總眼光太高,看不上我們這些胭脂俗粉。”
女人笑吟吟回道,目光流轉之間要滴出水來,柔媚的說道:“風總生意做得很大,但是也要在家庭和事業之間找到一個平衡啊。”
接著女人遞過一張名片。
風揚很禮貌的接過名片,不過兩人觸碰的一刹那,他突然覺得手心一癢,原來這位張小姐伸出食指在自己手掌心輕輕滑動,然後含情脈脈的盯著自己。
風揚灑然一笑,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
應酬結束後,酒桌上大部分人都有了醉意,那個姓張的漂亮女人離開時,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風揚。
風揚對她做出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她這才展顏歡笑。
下屬走過來說道:“風總,我送您回去。”
“不用。”
風揚擺擺手,“我在對麵小區新買了一套房子,自己開回去就行,也就不到一百米。”
下屬離開後,風揚才慢慢走回那輛邁巴赫,那暈乎乎的頭靠在真皮座椅上,臉上露出深深的疲倦。
每次應酬後除了一身酒氣,心情總是莫名的壓抑,甚至還有一種不知所措的空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呼。”
風揚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庸俗的用金錢來評價幸福,比起很多人,他已經很幸福了,實在不應該多抱怨。
風揚正準備出發,突然摸到口袋裏一塊硬物,原來是應酬時那個漂亮劉小姐的名片。
“劉豔梅,就是名字有點……”
風揚笑了笑,然後輕輕一彈,精致的名片在夜色中滑過一道弧線落在地上,接著邁巴赫輪胎毫不留情的碾壓過去。
成人的名利場總是少不了逢場作戲,誰當真,誰就是傻瓜。
車載音響正播放著《身在異鄉》。
雖然歌詞含義與風揚的生活相去甚遠,但是意境卻深深地感染了他,表達了人生路途之艱辛。
背井離鄉討生活的人們,有的富足,也有的窮困,但無論是富足還是窮困,心中的離愁卻是永遠難以磨滅的。
這樣一想,在洋酒後勁的作用下,風揚的手有點失覺,轉動了方向盤。
突然,從側麵照射進一陣耀眼的白光,“轟隆”一聲重響,風揚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第二天早上九點。
風揚死了。
這是醫生十分鍾前下的結論。
此時的“他”正以遊魂的姿態漂浮病房裏,看著自己的屍體被蓋上白布,聽醫生和警察對他的人生做最後的總結。
“風揚,36歲,死於突發交通事故造成的心髒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