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大學門前,秦深和水清淺,一左一右牽著秦默然,繼續悠閑地散著步。
水清淺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傍晚有些微涼的空氣,看著秦默然,溫柔笑道:“時光從大學時代走到今天,媽媽也從一個活力少女,被你爸爸變成了良家婦女,家裏也多了個你。小默呀,你的名字裏,可記載了爸爸媽媽的相識呢!”
秦默然兩眼一眯,嘴角帶起一絲壞笑,轉頭看向水清淺:“哦~媽媽,你為什麼喜歡爸爸呀?”
沒有理會兒子的怪表情,水清淺望著秦深,眼神清澈:“也許是因為爸爸眼中裝的下很多人,但心裏隻能裝下媽媽。當然了,媽媽對爸爸也一樣。你要跟你爸好好學,將來就能吸引到好姑娘。”
不懂得愛情的秦默然,繼續揶揄道:“哦,那爸爸呢?”
“你媽媽長的應有盡有。”秦深略顯敷衍的回答,換來水清淺飽含風情的一個白眼。
“額,所以,我是個意外?”
秦默然的這個問題,沒有被理會。
一場回憶,讓兩人都有些感慨,那份心情難以名狀。
水清淺扭頭看向秦深,眼中溫柔散不盡化不開,微笑道:“老公,如果初見能重來,我一定換個開場白,至少安靜一些,給你留個靜女其姝的畫麵。”
看著明媚動人的妻子,秦深心中暖意升騰,卻否定了她的想法:“不用,於我而言,認識你的每一刻,都是珍貴的回憶。”說完後又想到了一些事兒,眉頭皺起說道:“也不對,要除去你受苦的那段日子。”
水清淺聞言後,臉上笑意更濃,抬頭看著天邊絢麗的晚霞,有些感慨:“但恰恰是那段時光,讓我知道你有多優秀,在我心中有多重要。”又補充道:“當然了,我愛上你絕對不是因為感激,吸引我的是你無與倫比的魅力。”說完,還以秦深為焦點,雙手作撒花狀。
走著走著,三人路過一家花店,秦深突然停下腳步,對水清淺說道:“你倆在這兒等我一下。”
說完便一頭鑽進花店,水清淺和秦默然就在原地,麵麵相覷,二臉迷懵。
從花店出來後,秦深手上多了一朵向日葵,然後遞給水清淺。
水清淺哭笑不得,接過後說道:“你就這麼喜歡這花兒,當年你在白河村還采了一朵,大老遠的帶回來,給我的時候根兒上還粘著土。”
“其實,我喜歡的是它的花語,我的眼裏隻有你。”秦深摸了摸鼻子,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看著父母的恩愛場麵,秦默然終於忍無可忍,急切道:“爸爸媽媽,你們都老夫老妻了,在說什麼?跑題了,咱們不是在談給我改名字的事嗎?”
秦深看著兒子,有些惱怒他煞風景的舉動,語氣有些不耐煩:“那你改名秦叫獸吧,吵吵嚷嚷的。”
“秦教授,那不是爸爸你嗎?”
“不一樣,你是吼叫的叫,野獸的獸。”
相處多年,秦默然太深知自己老爸是個什麼玩意兒了,索性不再與他交流,將小腦袋轉到另一側,水汪汪的眼睛裏滿是期待:“媽媽。”
水清淺看著兒子的可愛模樣,越看越喜歡,纖細的食指敲打著自己精致的下巴,做出一副思索姿態,說道:“那媽媽考慮一下啊。”
“嗯嗯,媽媽你慢慢想,我不著急。”秦默然眼中的期待越來越旺盛,嘴角掛著強烈的笑意。
過了沒一會兒,水清淺俯下身子,輕輕捏著兒子粉嫩的臉蛋兒,逗趣道:“改名字是不可能的寶貝,你認命吧,哈哈。”
秦默然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以手覆麵苦著臉道:“這都啥命啊!”引來秦深和水清淺捧腹大笑。
就在一家三口打鬧的時候,有個小女孩從他們身側一略而過,邊向前跑,邊扭頭催著身後的夥伴:“韓熙,你快一點啊。”
“來了甜甜。”被叫作韓熙的女孩兒嘴上答應著,但依舊按著自己的速度不緊不慢地走著,路過秦默然的時候,歪過頭看了一眼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心中滿是疑惑,不明白他究竟有什麼煩惱,竟然愁的像個思想者雕像。
韓熙收回目光,繼續前行。
走著走著,秦默然突然抬頭,認真問道:“爸爸,那你們答應那位楊婆婆的事,做到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秦深先是一頓,然後溫柔的撫摸著孩子的頭發,笑問道:“小默要不要猜一猜?”
“我才不猜,如果爸爸做到了,那很正常,如果沒做完也無所謂,剩下的我會出手。”看著秦默然拍著胸脯鄭重其事的樣子,秦深呆了一瞬,繼而欣慰大笑:“好好好,我兒有雄傑之姿。”
夕陽不舍人間,留下一片火燒雲,這是今日白晝送給人們最後的禮物。
秦深一家三口跨過一條古樸的石橋,三人的影子緊緊相倚,在晚霞餘光的拉扯下,通向了未來尚遠的遠方。
緬邈歲月,繾綣平生。
辭暮爾爾,煙火年年。
你之於我,一如初見。
【全書完】
謹以此書敬那年盛夏、敬青春韶華、敬曾經的英雄夢、敬那一顆少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