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魁亂風波平又起(6)(1 / 3)

噬魂咒。

在場幾人聞此咒名,除了不明真相的季弦思,無一例外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唐書越跟君蘭柏好些,好歹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都還算穩重;唯有傅驚遲反應大些,他本就重情重義,因對季弦思很有好感,便下意識更相信她的無罪。

“不可能。”他瞪大的眼睛不斷在趙承微和季弦思之間徘徊,“是不是弄錯什麼了?”

“不會……咳咳。”趙承微強撐著坐起,“若非紀姑娘身上被施了噬魂咒,少莊主此番見我,應已堆積而成的白骨。”

白魁雖然沒有靈智又戰鬥力低下,但就這麼一窩蜂地湧上來,以他能力,隻能勉強自保。

然而他卻帶著完全沒有一點靈力的季弦思回來了,其中蹊蹺,就算他不說唐書越也能意識到。

唐書越與君蘭柏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眸中看到了慎重。

就算她真是從魔族而來,就算她真是魔族奸細,憑此兩點,隻能證明紀玄心是魔族人,卻並不能保證她就是季弦思。

但若她身上有能可保命的噬魂咒呢?

這咒術雖然簡單,卻需要極深厚的魔氣來推動——且隻能是魔氣,正道中人所修煉的靈氣隻會讓人走火入魔,因此就算噬魂咒咒術簡單效用還大,卻無法在正道中推行開來。

兩個條件:魔氣和高深的修為。

修為不淺的魔族啊……

唐書越臉色發白,她視線似釘死在季弦思身上,哪怕真相還未白,她心裏卻已然有了定論。

最重點是,噬魂咒是段時晟所創。

前番種種,跟記憶裏那個人這麼相似的臉、跟魔族的牽扯、與段時晟的牽絆……

巧合太多,就不再是巧合。

“我不會冤枉你。”也許是因為連續好長一段時間沒休息好,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唐書越聲音有些幹啞。

她一眨不眨地看著季弦思的臉,步步靠近:“山下還有極少的白魁四處轉悠,我帶你去驗證,是真就是真,是假就是假,如果趙承微說的是真的,我絕不會放過你。”

季弦思被她逼得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脊背抵上了木門。

雖知死局已成,她還是想垂死掙紮一下:“若他說的是假的呢?”

“不會,我山莊弟子,不會說假話。”

唐書越眼中血絲密布,幾絲淩亂的頭發飄在前額,再配合此時詭異的臉色,讓她看上去有些瘋魔。

她右手抬起,無意識地放在腰間右側——那正是她纏在腰上的軟劍劍柄所在。

她不知想到什麼,低低笑了兩聲,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當然,你最好祈禱那些白魁見了你不會躲開,我也很想救你,洗清嫌疑之後,你便恢複自由之身,往後要去哪裏,我都不會過問。”

這麼說著,她卻幾乎是篤定了季弦思的罪行。

是真是假,隻此一行。

臨要下山,君蘭柏卻以照顧趙承微為由留了下來。

他說:“趙師侄身體不適,我留在這,好及時看顧。”

趙承微想要拒絕,卻無法推拒他難得強硬的態度,最後隻好應承下來。

唐書越卻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往前帶路,傅驚遲則在後方看押季弦思,他神色複雜,一度看著季弦思欲言又止,到最後也什麼都沒說。

三人一路往下,未停未回,自然也就沒有人知道,君蘭柏在安頓趙承微睡了之後,動作輕微地從房內退了出去。

一點青幽色的暗光自他手中瞬起,君蘭柏左手掐了個訣,一紙傳訊符立時化形而出。

他右手輕動,一行金光飛上符籙,落字成書,不久又化為一道光,飄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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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脈山下,層雲密布,天光沉沉。

由於上回張雅客所布引邪陣意外與唐書越的作戰計劃不謀而合,此間白魁被滅了大半,已然不複當日令人頭皮發麻的數量。

但仍能找到一二零散的魔族。

唐書越本就性急,這回更是沒耽擱,直接找了個最快奏效的法子。

她憑空化出一把匕首劃上自己手心,而後片刻難等,直接將湧出的血抹到季弦思手背上。

“別動。”為免分散白魁的注意力,她隨意在自己手上的傷口處撒上藥,“要是想跑,我會在白魁之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