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萬千,南海久逢天光。
隻是一陣陣的奏樂,歡樂喜慶。
在閣間梳妝的闕羋身披紅色鳳樣嫁衣,頭帶金製鳳冠,金製鳳式發釵與發冠相和,珠釵垂落,她隻知來此之前母後為她梳發三次,木製鳳樣梳子順著發尾梳落,而手卻輕輕扶起發。
一道“夫妻恩愛相守。”
二道“伺候要顧丈夫。”
三道“孝敬公婆。”
可最後沉默了一瞬後,還是道“母後不知你此刻如何處境,但要知,如若收到欺辱,我們北海就是你的退路。”
“無論如何都要顧好自己。”
“母後知曉那南海斛歸好品性傳出四海八荒,見到時也知是良人。”隨後拍了拍闕羋的手,歎了一口氣“母後知道你想要要強。”
“性子也倔。”
“但有時候要示弱,一味地要強也會害了自己。”
闕羋沉默點頭“女兒知曉。”
“此後會時時規勸自己。”
隨後抬頭看了天邊的彩色祥雲,驚醒般聽到一句“公主,該拜堂了。”
靠靠在木案上,規整地站起,拂了拂一點褶皺的婚服,侍女送來紅色鳳樣扇麵,道“公主,該進殿了。”
闕羋撫摸著那把木梳,嘴角淡笑,眼神好似透著一股化不掉的悲傷,看似大喜,當她的纖纖玉手撫過紅綢時,家人遠在北海,可當她看向殿門外的藍色靴子,眼神慢慢上移,值到看向雲昀的那張冷臉,眼裏那幾分憂愁不在,唯獨剩下雲昀別扭的一句“今日你出嫁,我來送你。”
身後的遙臨“嗖”的一聲,打開折扇,聲音懶懶地“雲昀的大姐姐,便也是我們的大姐。”
闕羋見此,立馬行禮“見過上仙。”禮行一半,遙臨將打開的折扇收起,折扇頂端扶起行禮的手,看似不恭,實際認真“大公主可是折煞爾等。”
闕羋隻好站起,直到蘇曉柒眼裏是不去的光芒和傲色,“這門若是爾等堵,想進此,也是要費一些力氣的,大公主不必擔憂。”
雲昀依舊是那副淡淡的冷臉,最後被遙臨折扇輕拍後腦勺,“今日可是你大姐姐成婚之日,別老是擺著一張死魚臉,笑一個。”
雲昀嘴角上揚,最後還是被蘇曉柒取笑道“笑得比哭還難看。”
於是便作罷了,隻待雲昀與闕羋二人獨處之時,闕羋從梳妝台處拿出一個錦盒遞給雲昀道“阿姐想讓你替阿爹阿娘為我戴上。”
“今日出嫁,他們二人不在,也甚是可惜。”
雲昀打開錦盒,將那隻玉蘭花樣式的發釵拿起,隨後慢慢戴入發頂。
隻聽闕羋緩緩道來“北海向來不寧,你大哥與三弟內鬥攪得北海天翻地覆,可北海大公主受北海萬民敬仰,不該自私,但求萬民安康便罷。”
“阿昀,你得好好的,可好?”
雲昀嘴角上揚,“會的。”
南海雖暗,卻吹不散雲昀心中的春和景明,他向來淡漠,可他要一步步走向他的道。
最後雲昀笑著道“大姐姐不必害怕,大師兄是個極好的良人。”
闕羋應了一聲,“你們都這般道,我卻從未見過,可能是吧。”
雲昀也知,這人的好壞不該是別人口中描述而出,應該是她親眼所見,他沒有反駁,隻是走出殿外,留下一句“往日自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