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的對手。再說,誰說我有傷就殺不了他?”賀蘭靜霆點了點菸灰,笑道,“我自有我的辦法。關鍵是,你們倆必須離開,好讓我無後顧之憂。”
修鷴的臉沉了沉,說:“我……”
“或許我該說,我命令你帶著皮皮離開這裏。”賀蘭靜霆打斷了他,“我給你們買了明早去新疆的機票,你們得在那裏待一個月。不要聯絡我,我若有事會和你們電話聯絡。”
說完這些話,他站了起來,伸出手來牽她:“皮皮。”
他帶著她進了自己的臥室,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哭濕了他的胸口。他摸著她的臉柔聲打趣:“小丫頭,你終於擔心我了,不再謀殺親夫了。”
她不說話,隻是在他懷中抽泣。
“別哭了,又不是生離死別。”他說,“不過,有件要緊的事情要托你。”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
“還記得那個銀行卡的密碼嗎?”
她點點頭。
“把它倒過來,是另一個密碼。”他從床前的抽屜裏拿出一把很小的鑰匙,“我在那個銀行的地庫裏有一個保險箱。裏麵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有一部分是留給你的,另一部分是屬於狐族的。”
他將鑰匙交到她的手中:“萬一我出了事,狐族會選出一個新的右祭司。到時候這個人會來找你,你要親手將這把鑰匙交給他,你能答應我嗎?”
皮皮的身子一陣哆嗦。接過鑰匙,慎重地點點頭:“如果這個新的祭司是趙鬆,我也交給他嗎?”
他低聲說:“我剛知道趙鬆殺了我的父親。難怪這幾百年我父親一直沒有音信,他的身上有我父親的真元。這件事己有人透露給了長老會,所以新的祭司絕對不可能是趙鬆。”
說完這話,他坐到床上,柔聲地說:“夜深了,你還不困嗎?”
她爬上床,全身都縮到他的懷裏:“不困,我睡不著,你抱著我好嗎?”他緊緊地抱著她。
“這一切會結束嗎?'''',她在他懷裏喃喃地說。
“什麼結束?”
“你和我。”
“不會。”他在她的額上親吻了一下,“我和你,一切那遠未窮盡。”她在黑暗中深深喘息,彷彿要把心頭的沉重呼出來。
傷口還在流血。她攬著他的腰,手掌很快就濕了。她把血抹在自己的胸口上,指間黏黏地,她放到嘴邊,一點一點地吮幹淨。
這是他的血,她要熟悉它,記住它。
還沒睡著嗎?”過了一個小時,聽見她呼吸忽快忽慢,還夾雜著抽泣,他在黑暗中問道。
“一,二,三,我們一起閉眼睛。”皮皮說。
也許這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覺,皮皮沒有說道別的話,她居然睡著了。
機票是早上八點的。皮皮六點醒來,發現賀蘭靜霆正在替她收拾行李。她去浴室洗了澡,然後去書房找了一本全國分省交通地圖塞進包裏。
收拾完畢出了房門,皮皮發現修鷴拿著汽車鑰匙在客廳裏等著她。相顧無言,她緊緊地擁抱了一下賀蘭靜霆,用力地看了他一眼,說:“等著我。”
他點點頭,將他們送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