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摘下一片花瓣,用手撚了撚,放進口中慢慢品嚐。
“味道好嗎?”
“挺好。”他說。
“賀蘭,你能把頭髮還給我嗎?”她迫不及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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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追悔莫及。
皮皮有點窘,很心虛地看了一眼賀蘭靜霆,希望他寬宏大量不與她計較。祭祀大人穆然閑立,一隻手插在荷包裏,很放鬆,很自在。
“你來的不是時候,”他說,“我正準備出門旅行。你能等一段時間嗎?”
“出門旅行?出……出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順利的話,三四個月吧。”
還有兩個月皮皮就要考試了。複習已不是大問題。她務必要在這兩個月中再見朱教授一次。
她著急了,語氣帶著明顯的哀求:“能推遲十天再走嗎?”她記得賀蘭說過,療傷的話,十天就可以令她長出頭髮。她隻需十天啊。
“抱歉的很,我已經買了機票,是要緊的生意,今天下午就動身。”
怕她不信,他從荷包裏掏出一張打印的電子機票,在她麵前晃了晃。
掃了一眼出發日期,果然是今天。
她剛要說話,花壇的另一頭又傳來一陣腳步。
很輕,很細碎,帶著一股淡雅的香氣。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狐狸的很香,香得連這滿罈子的花都擋不住。皮皮揉了揉鼻子,歪著頭往裏瞄,看見走廊邊有一個美麗女人,抱著胳膊站在酴釄架下,細挑個兒,穿著件印花細布的旗袍,空穀幽蘭一般,見了她,煙波微漾,款款地說:“靜霆,有客人嗎?”
“是的。”他應了一聲。
“幹嘛在門口站著,快請人家進來喝杯茶。”她說,“我去泡茶。”
人影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皮皮隻覺得腦袋被人打了一槍,立在原地,失魂落魄,又像是站在山頂看風景,忽然來了地震,山嘩啦啦地往下垮。
幸好賀蘭看不見她的臉色。
“她是千花,”他解釋,“我的一位朋友。這次生意她和我一起去。”
千花。
皮皮當然記得這個名字。觀音湖的party賀蘭沒有請千花,她的朋友忿忿不平,為此還損了她幾句呢。
生意順利的話,他們會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在一起。
如果不順利呢……
一時間,皮皮的心亂了。
其實,她不是一直害怕賀蘭的嗎?現在他終於有了女伴,狐狸大仙因此會放過她,這不是更好嗎?
越分析越亂,她咬了咬嘴唇,仰起臉問道:“賀蘭,你要去哪裏?”
“先去西安,還有幾個別的地方。”
“我能和你一起去嗎?”她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