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舒施施然地走出翠玉軒,手裏捧著一個錦盒,後麵跟著兩個護衛。其目空一切的樣子倒象足了一個暴發戶的嬌小姐,買到了一件貴重的珠寶正沾沾自喜。倒讓身後跟著的某些人看得直搖頭,他們很快下了結論,“這絕不可能是清河崔府出來的貴小姐。”
三日後,崔雲舒下了戰書,“要戰便來戰,不戰王八蛋。敗了去跳湖,沒膽滾多遠。”一時盛傳此戰書是有史以來最野蠻最囂張最沒品的戰書。第二日,根據崔雲舒的設定,西子湖畔的斷橋邊,一時人聲鼎沸,還好有官兵維持秩序。
褚遂良的字帖被高高掛起,在字貼下方搭了一個台子。杭州知府引著一眾文人雅士居中坐著。台下左右兩側各有一丈長的布帛長長鋪開,兩邊各坐著十個繡娘,一邊是身著水雲色的繡雲莊的繡娘,清雅明麗,一邊是身著耀眼紅色勁裝的雲裳堂繡娘,英姿颯颯。
主持比賽的是蘇杭一帶最負盛名的神針沈三娘。“比賽規則是以褚公子的秋風帖為題,限一個時辰繡完繡品,繡品最佳者勝。開始!”鑼聲響起,她把一柱長香插入香爐中。
但見繡娘穿針引線,上下翻飛,令人眼花瞭亂。眾人在一旁竊竊私語,評頭論足。過了不久,大多數平民百姓漸漸離去。哪有這閑功夫呀。崔雲舒和程夫人正坐在樹下納涼,旁邊支了一個帳篷,裏麵似乎有一人睡得正酣。
一個時辰說慢也快,隨著又一聲鑼響,比賽結束。評審團是沈三娘領頭的繡娘為一組,另一組是書畫界小有名氣的文人為一組,若是打平則有知府他們一組為最終裁定。
沈三娘她們認為雲裳堂勝出,煙波浩淼的西湖,岸上一棵梧桐樹上一隻彩鳳展翅欲飛,湖麵上百鳥來朝。栩栩如生,切合題意,針錢細密平滑,街接圓潤自如,無可挑剔。
但是,文人們卻推繡雲莊更勝一籌。她們繡的是秋風卷落葉,碧水雲天,更淡雅清新,更難得的是她們把褚遂良的字帖臨摹其上,頗具神韻,更合這些文人墨客的心意。
崔雲舒跳上台,向知府與諸人施了一禮,笑道,“在諸位方家評判之前,我想說一句話,人眼所見有時往往有失客觀,請大家退到數丈之外並保持安靜,讓我們聽聽秋風之意如何?”
知府也大為好奇,與眾人一齊退到遠處,過了盞茶功夫,正當眾人有些不耐之時,忽然有一隻鳥飛來,停在了雲裳堂的繡品上。一隻、兩隻、三隻,竟有數十隻之多,一群飛來,一群飛走。眾人驚呼:“百鳥朝鳳,百鳥朝鳳,驚世奇觀呀!”
崔雲舒截住臉色慘白正要溜走的繡雲莊少莊主,“朱大少,給你兩個時辰,叫上你老爹,帶齊人馬來跳西湖吧。可不要忘了,我很記仇的。這些繡娘我就領走了。哈哈哈哈……”崔雲舒模仿著周星星的經典之笑,極其囂張。因為朱家老少爺們曾圍住雲裳堂,在莫姨麵前極其囂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