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完全亂了方寸，這麽低的收視率，就算是把湘南衛視那部放過十七八遍的皇阿瑪與格格，再放一遍，也不至於有如此低的收視率。
杜正才已經預見到，明天早上，暴怒的楊台長，會用漫天飛舞的唾沫星子，來給自己洗臉。
看到杜副台長的臉色，比他老爹死的時候還難看，負責操作的工作人員小聲道：
“杜台，也許是有的觀眾還沒打開電視，收視率過一會兒會增加也說不定！”
他這句話，原本是安慰杜正才的，卻不料老杜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
他眼睛驟然一亮：
“對對對，肯定是這樣的，現在隻是剛剛開播的數據，一會兒收視一定會提升的，昨天晚上【十七歲的雨季】收視率，不是還超過2了麽！”
工作人員不敢回答。
收視率數據監控室裏，陷入了寂靜，隻有電腦主機，發出低沉的嗡嗡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杜正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半個小時之後，【十七歲的雨季】第三集播放結束。
電腦屏幕上的收視率數據，隻比剛開播時候增加了0.7，排名卻反而低了一位。
現在湘南衛視的收視率，已經排在倒數十名之內。
杜正才哭喪著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完了，明天楊台長還不撤了我呀？”
操作員提醒他：
“杜台，不是還有李導那部【流星花園】嗎？”
杜正才茫然的搖了搖頭。
黃金檔的節目收視率都如此之慘，低了一個檔次的10點檔，還能有指望嗎？
他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想著自己明天是主動辭職，保留一點兒最後的尊嚴。
還是等著楊台長大發雷霆，臭罵自己一頓，然後開了自己？
被他搶了座位的操作員，神情尷尬的站在旁邊，用鼠標刷新著頁麵。
九點五十分，今天晚上的兩集【十七歲的雨季】都已經播放完老半天，杜正才恢復了一絲理智：
“現在的收視率是多少？”
他的聲音裏帶著顫抖。
工作人員囁嚅著，不敢說話。
“說啊，你是啞巴嗎？”杜正才突然暴怒了起來。
“杜……台，收視率是0.77，最終排名是第28。”
工作人員咽了口唾沫，艱難的說出了數據。
杜正才失魂落魄的站起來，臉上的顏色灰敗，如同一瞬間看了十歲。
“完了，全完了。”
被視作救命稻草的電視劇，【十七歲的雨季】，不出意外的話，是鐵定撲街了。
第二天的收視率，居然沒有破1。
買了放映權的十三家衛視，隻有京城衛視，達到了可憐的1.24。
血本無歸，這部每集高達40萬的電視劇，注定是血本無歸。
這麽低的收視率，那些商家除非腦袋被驢踢了，才會花高價買片頭片尾的廣告位置。
杜正才慢慢的往門外走去。
蹣跚的步履，如同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
“杜台，還有【流星花園】的數據，你不看了嗎？”
“不看了，沒必要看了，我要回去把辭職信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