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過就撒嬌,季平奚拿她沒轍,話音一轉:“藥辰子送上來的【靈息丹】怪好用的。”

靈息丹是神醫藥辰子在兩人新婚那日送給好友的賀禮,當時好不正經地說這丹是天下第一風流物,以前她不懂,現下嘛,大概是懂了。

若非幾年前服下此丹,枝枝不見得能支撐得住跟她來回八千裏。往猥瑣裏想,藥辰子當初送這丹藥八成是擔心枝枝受不住她折騰。

是以怪不得他誇此丹是天下第一風流物。

原是這麽個風流法。

季平奚笑了笑。

鬱枝趴在她背上累得睡著。

這一去季平奚與墨王交手三百三十三招,終於在太陽下山前將這位武癡打服。

輸了比試,墨王當著臣民的麵麵向大炎朝方向痛快叩了三個響頭。

再之後墨王一口一個“大妹子”,好一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英雄氣概。

季平奚曾問道:若她輸了比試,玄漠當如何?

五大三粗的漢子撫須一笑:“自是興兵伐炎,建我玄漠勇武第一強國。”

玄漠人人習武,人人好武,隻願對天下第一強者俯首稱臣。

季平奚來到玄漠王庭受到的歡迎比在本國還誇張,為少聽幾聲“大妹子”多活幾十年,季平奚假笑幾日,休養生息後麻溜帶著嬌妻奔赴回程路。

玄漠王庭承諾永世稱大炎朝帝皇為父的國書現下就揣在她懷裏,國書上蓋了墨王印璽,比珍珠還真。

前方再走三十裏地就到大炎朝國土邊界,季平奚穩穩當當背著她纏人的發妻,看著遠方眼眶微酸。

一別故國三載,總算看到回家的希望。

兩人衣衫襤褸地進入拓拓州,拓拓州的百姓熱情好客,鬱枝一覺睡醒人躺在公主殿下懷裏。

“醒了?”

鬱枝茫茫然看她,八千裏坎坷路她見慣奚奚穿著一身破舊衣衫的模樣,乍一見她著新衣如謫仙降世,心撲通撲通跳,恍惚回到新婚的那晚。

她癡癡然看傻眼,季平奚憐惜她一路不離不棄打碎牙和血吞的堅持,認真瞧她瘦俏的小臉——膚色比嫁人時曬黑了些,嘴唇也幹裂,眼睛卻驚人的亮。

她心弦一動,好生摟著美人光滑的肩膀:“咱們進拓拓州了,我賣了墨王臨行送上的美玉,接下來咱們可以坐驢車回去了。”

“驢車?”

“嗯呀,驢車。”季平奚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玉是好玉,奈何拓拓州的人不識貨,我跑了好幾家當鋪,換回十八兩銀子。

“我給咱們置辦了兩身行頭,再算上回京路上的一應花銷,剩下的銀兩隻夠買驢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