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香的味道縈繞四圍,鬱枝心跳如鼓,努力支棱起不受她淫.威的傲骨,被衾遮臉,默默無語。

相伴一年光景,她是什麽性子新晉的長陽公主一清二楚,低下頭來親吻她柔軟的發:“春日正好,要不要出宮看看你阿娘?”

唰!

鬱枝從被窩裏探出腦袋,在看到某人得逞的笑眼時大呼上當,想逃?公主殿下哪會給她機會逃?

按著美人肩膀把人吻得七葷八素。

恰是濕紅潤雨,麵若桃花,再抬眸將將成了人間春水澆灌的芳菲色,著實看得人心癢。

“服不服?”

鬱枝摟著她脖頸沒了之前的耍賴不認帳,嬌嗔道:“怎麽總問我服不服?”

這話可是問到點子上。

平奚公主眼睛微亮,嗓音無端撩人:“服不服你在本公主手上走不了一回合?”

她話裏有話,委實不正經,鬱枝耳朵通紅,鼓起的胸脯一起一伏,不知哪來的膽子,一腳踹得天下第一大高手從床榻摔下去。

……

四月天,好景,好人。

習慣宮廷生活的鬱枝被公主殿下帶出門,前往玄武街南幫忙。

暌違多年,陛下終是還了荊河柳家應得的榮耀,賜萬金,賞廣屋,追封柳子承為一品忠烈侯,厚待其家眷。

要說季縈所為一為柳子承城樓一罵,二為補償太後對柳家的趕盡殺絕,三嘛,女兒‘以妾充妻’撒下彌天大謊,待柳薄煙好一些,女兒今後能少受一些罪。

他愛女之心拳拳,於是大清早受盡寵愛的公主殿下被帝後攆出宮,美曰其名——去嶽母那刷好感。

便宜嶽母說起來還真不便宜。

季平奚頂著一臉怨氣搬東西,心裏委屈:好歹她是大炎朝的公主,季青杳那個假貨仗著公主名頭還能享受十八年的榮華富貴,輪到她了,就得特意出宮幫人搬家。

太陽高高掛,雲章長公主半點沒壓著音量,同鬱母誇讚道:“煙兒,你看殿下何等孝順何等威武,那麽大的一張床一隻手都托得起來……”

正‘隻手托床’的季平奚:“……”

這可太丟臉了!皇姑姑怎麽就長了一張嘴?

柳薄煙不通武功,沒法想象有人一隻手托起象牙床的畫麵,隻是日頭足,好女婿還能紆尊降貴地為她忙碌,她心中感動,哪怕這會子不待見季容,也是點點頭:“殿下喜愛枝枝,不過愛屋及烏罷了。”

季容笑得牙不見眼:“是這個理兒。”

聽到這話的季平奚下意識就想放下那又沉又大的床——這話說的,像是她多愛枝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