鑾駕從玄武街南的鬱家離開,按照陛下下達的旨意,足足繞了護城河一圈這才往皇宮啟程。
到處是跑出來圍觀帝皇一家風采的百姓,甚至還有女子朝長陽公主所在的車駕扔花。
流雲獵場公主殿下力戰懸陰老祖的威風事跡早就被說書先生編成話本每日在茶樓開講,心折者眾。
某人招蜂引蝶的本事醋得鬱枝板著小臉不說話,季平奚時不時逗她兩句招惹她,弄得人哭笑不得,卻也不好再板著臉。
人山人海,天子是得民心的天子,皇後是臣民公認的一賢後,太子殿下矜持有禮地坐在位子時不時與路旁的百姓招手,但凡招手,便會引起格外的轟動。
長陽公主學著皇弟的模樣也招手,招了滿車的鮮花。
扔得她頭髮、肩膀,滿身花香。
鬱枝噗嗤一聲笑出來,眼睛彎彎:“活該。”
美人膽子與日俱增,不過是恃寵而驕罷了,公主殿下不和她計較,眼睛微眯,想著今晚怎麽‘治服’她。
“殿下!看這裏!”
夾道的百姓熱情似火。
說來也奇怪,起初季平奚還是魏平奚時,人們見了她頂多是被那美色迷了眼,道一聲可惜。
在得知她是天家女後,態度轉了好大一個彎。
事實證明,權勢才是最奢華的外衣。
季平奚撇撇嘴,心性上來愣是懶得搭理這些人。
她卻不知,滿京城上了年歲又或同情心濃烈的大姑娘小媳婦,得知她的淒慘身世後,對她的憐惜之情到達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茶樓聽書,也有說書先生在經過上麵默許後講述長陽公主被偷換的人生。
說書先生好嘴皮子,季平奚的故事很是招了不少女人的眼淚。
便是男子得知她深陷魏家那般塵泥,愈發珍惜她的光彩照人,連同那份桀驁的性子,也成了天生尊貴出身不凡的象征。
鑾駕抵達宮門口,大臣們列隊恭迎。
季平奚很有身為公主的貴氣,起碼站在那一句話不說,那身與皇後娘娘肖似的氣質很能唬人,加之她眉眼與陛下相像,裏裏外外天家卓然氣韻,再大的場子都鎮得住。
群臣叩拜,她眼睛眨也沒眨,沒旁的感受,隻想早點回到她的宮殿歇著。
接連睡了七日,好似把骨頭都睡懶了。
“諸卿家平身。”
季縈一手領著皇後,一手領著女兒,在享受過眾大臣的注目禮後,自覺這趟出行很是炫耀一把,誌得意滿,笑道:“各回各家罷。”
滿朝文武跑來恭賀陛下一家團聚,恭賀完畢被他們的聖天子一腳踢開,懷著或多或少的鬱悶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