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坑了她。

她拐來她的便宜嶽母。

四小姐聰明的腦袋轉了轉,忽然牙疼。

阿曜晃著大腦袋,脖頸戴著的精巧玉墜也跟著撲騰。

憋了半天,魏平奚一臉鬱悶:“雲章長公主,她怎麽‘狗裏狗氣’的。”

不在陵南府和她的‘小情人’打情罵俏,回京做什麽?為了坑她嗎?

大狗不服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怎回事?還有比它更狗的嗎?

……

魏三見過外祖一家,年輕的臉龐洋溢滿滿的喜色,這喜色在看到狗脖子上掛著的玉墜後,一下子凝成了冰。

倘若魏平奚能聽懂人的心聲,必然會聽到她三哥咬牙切齒做出的結論——這世上,能比這隻狗更狗的,舍他三妹其誰?

表麵要好的兄妹乘風雪而來,攜風雪而歸。

得知長公主帶了阿娘進京,鬱枝愁得夜裏睡不踏實。

她睡不踏實,摟著她睡的魏平奚也難安眠。

“第幾次了?你翻來覆去鬧得我都睡不好……”她打了個哈欠,聲音多出軟乎的慵懶。

鬱枝心慌慌地抱緊她:“奚奚,萬一,萬一阿娘知道了……”

她哪壺不開提哪壺。

魏平奚這會最是饞她,幾乎每晚都要要她一回。

土包子大概吃起來上癮,她吃法良多,還沒吃夠便來了一條名為‘長公主’的狗要奪了她的包子。

這哪能行?

被她那便宜嶽母知道她的妻不是妻而是妾,想想都知道要出亂子。

她若玩膩了還好,問題是她不僅沒玩膩,還正在興頭上。

魏平奚惦記這事不比鬱枝少,心慌有之,顧慮有之,可她是誰?

敢在福壽宮衝太後舉劍,敢與姣容公主叫板,她這人,活了兩世最不缺的就是膽氣。

“不怕。”

鬱枝從被窩探出頭,一臉狐疑:“那你聲音顫什麽?”

魏平奚眼睛睜圓:“胡說!你哪隻耳朵聽到我顫了?”

“……”

若說兩隻耳朵都聽到了,鬱枝挺擔心這人惱羞成怒再來折騰她。

她“哦”了一聲。

魏平奚在被窩裏踩她腳。

長腿交疊,鬱枝被她踩得臉紅:“好罷,是我聽錯了。”

“這還差不多。”

“在陵南府的宅院瞞天過海尚且能行,來了京城,想瞞住就難了。”

京城之大,以坊間傳播消息的驚人速度,多得是人曉得她是四小姐的妾,倘阿娘出門隨便聽上一耳朵,還能怎麽瞞?

她大半夜不睡給人添愁,魏平奚索性堵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