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當口,她的妾試圖勾.引她,便如醋汁澆在圓滾滾的丸子——解膩。

她自得趣味,眉梢懸著一縷喜色抱人回房。

她果然喜歡。

鬱枝軟了腰身,由衷地生出喜悅。

隻盼四小姐的‘喜歡’能再久一些。

最好,是天長地久。

漸行漸遠,魏夫人目睹兩人離去的背影,雪落在油紙傘上,良久,她邁開步子。

再等等。

再等等。

阿四總會膩了的。

她的女兒,她情願她有數不清的女人,情願她風流成性,也不願看她對人用情、癡情。

她才是阿四最親近的人。

魏夫人壓下心頭的鬱結,不緊不慢地走在風雪。

叩門聲響起。

“平奚。”

魏夫人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隔門闖進來,鬱枝才大膽一些的丁香軟舌受驚之下怯怯地逃出去,魏平奚意猶未盡,鬆開她,眼底浮現些許驚喜。

“平奚?”

“這就來。”

她用指腹抹去殘存美人唇角的水漬,低聲道了一句“不錯”,起身去開門。

鬱枝長舒一口氣,捂著臉,腦袋熱得要冒煙。

諸多事她不是不懂,小院‘進修’的那幾月,她從未經人事慢慢習得風情萬種,懂得如何拿捏一個人的心,懂得欲擒故縱,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做成想做之事。

可……

可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太羞人了!

“母親。”

魏夫人站在門外並沒進去的打算:“娘娘和公主回宮了,明日侯府的人抵達京城。你爹一來,咱們得在外麵住了。”

“搬去哪兒?”

“玄武街北。”

說話之時她留意女兒眉間暈染春.色,眉心微蹙:“你……還是要節製,身體為重。”

魏平奚麵上帶笑:“孩兒會注意的。”

好言好語送走魏夫人,她歎口氣。

等她回來,鬱枝已經握著茶杯在桌前品茶,得知又要‘搬家’,不免對這清暉院生出淡淡的不舍。

魏家那些人回京,同在一個屋簷下,真是平添晦氣。

魏平奚眉間存了冷意:“這個年,說不得又要很無趣了。”

臘月二十八,距離大年夜還有不多的日子。

“要過年了麽?”

鬱枝驚覺時光飛逝。

……

“要過年了。”

鬱母坐在前往京城的馬車,算著日子有感而發。

“煙兒,今年我陪你們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