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枝急忙跟上。

清暉院的門關閉,顏晴臉色難看:“誰的女兒誰管,你是我的女兒,怎能為了別人犯險?她就是死了,也輪不到你來陪葬。”

這樣決然無情的話很難想象出自虔誠禮佛的魏夫人之口。

教訓完女兒,她忙著去後廚熬薑湯。

魏平奚這半日不僅欣賞了姣容公主作死的功力,還見識母親翻臉的能耐,她心緒翻騰。

“你說,季青杳為何要跳明水湖?總不會是和我賭氣罷?”

鬱枝也不明白,公主尊貴之身,輸了就輸了,哪用得著以身犯險?

明水湖冷如冰,這一跳,少說也要一個月在房間養著。

在房間養著,她能有什麽好?

她跳湖,最擔心的是姨母,讓姨母為她擔心又能有什麽好?

魏平奚索性往最簡單的方向思考,半晌得出一個聽出來極為可笑的結論:“她不會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和我爭寵,為的是讓姨母遠著我罷?”

若真如此,這挑撥離間的方法夠狠的。

第50章 以身為餌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句話放在哪兒都能發揮神奇功效。

姣容公主墜湖受了風寒,一下子成了太師府被捧在手心的香餑餑,所有人都在為公主的病情忙碌憂心。

魏平奚在清暉院成了沒事做的閑人,甚至方才外祖母派人傳話來,讓她近日避著些季青杳,省得再鬧出無法收拾的亂局。

四小姐無聊地要發黴,一顆豆子扔進嘴裏,咯嘣一聲,她故意咬得響:“你說我這表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算是我小瞧她了,原來她也沒那麽蠢。知道她這招叫什麽嗎?”

鬱枝握著小木槌為她捶腿,昨夜做噩夢又踹疼了四小姐,她在努力且用心地贖罪。

不願教公主的事影響某人的心情,她道:“在清暉院呆著沒人招惹不也挺好?”

“好什麽?季青杳在府裏留一日,外祖母都不肯要我出清暉院,這不就是變相的禁足嘛。”

她伸直一對大長腿,懶洋洋靠在椅背:“這一招呀,叫做‘橫的怕不要命的’,她和我玩命,本小姐玩不起,玩不起就成了現下的僵局。

“這下好了,府裏發生什麽我都不曉得。你想呀,她不惜自殘,肯定還有後招。”

鬱枝放下木槌為她揉捏小腿:“她有後招,那就見招拆招,再厲害的高手總要對方出招了才能回招。”

“這話不錯。”魏平奚閉上眼:“隨便罷,她有她的後招,我有我的盤算,弄不清我怎麽死的,這活著還有什麽滋味?”

她沉眸思索:“翡翠,拿紙筆來,本小姐要寫幾封信。”

“寫信做什麽?”

她好笑地瞟了鬱枝一眼:“閑著沒事,斷一斷前世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