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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口魏平奚運起內力的沉沉一喝如願傳進太後耳裏,燕繪瞧著新做好的指甲:“你看,為了你她連命都不要了,荊河柳,還說不是禍水?”

鬱枝小臉沒了血色。

季青杳冷哼:“沒有母後,她魏平奚在這深宮不過隨手能碾碎的螞蟻,她自身都難保,還想護住你?

“真是不懂,你們都是女子,哪來的情情愛愛?她也是混帳,女子的身子都貪。”

主子們不緊不慢說話,兩位嬤嬤犯了難:這是打還是不打?

鬱枝眼眶噙淚,忍著不讓淚掉下來。

不能哭。

她咬著牙,看著姣容公主高高在上的姿態,在心底無數次警告自己:不能哭。

她下唇咬出血。

季青杳無意一瞥被她幽深的目光駭了一跳,惱羞成怒:“你這是什麽眼神?你在床榻就是這麽勾.引人的?她到底喜歡你哪點,為了你皇祖母的寢宮都敢闖。

“本公主到時要看看,沒了這如花的臉蛋兒,她還怎麽疼你?打!打爛她的臉!”

燕太後端起茶杯,似乎對接下來的一幕感到不忍。

兩位粗壯的嬤嬤揮起大手。

鬱枝閉了眼,盼著四小姐能夠知難而退,莫要衝動跑來救她。

她做好受辱忍辱的準備,沒想到魏平奚還是來了。

兩粒金子破空擊中嬤嬤手腕,揚起的巴掌沒有落下去,響起的反而是婆子的痛呼聲。

一聲嗤笑。

魏平奚冷眼看著當下劍拔弩張的情形:“這是做什麽,太後不是來找我的妾問話麽,這麽久了,話該問完了罷?”

她三兩步來到鬱枝麵前,一手將她扶起。

鬱枝四肢發軟,半個身子倚著她,麵白如紙:“你、你怎麽來了?”

“我說過不讓別人欺負你,當然要說話算數。”

燕太後嘖嘖兩聲:“英雄救美。”

“太後謬讚,我非英雄,不過是世間難尋的美人罷了。”

“你好不要臉!”季青杳大罵。

魏平奚冷眼看她,忽而斥道:“規矩呢!這就是你皇家的體統?姨母可不是這麽教你的!”

“母後怎麽教我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不敢。隻想說一句公主殿下好涵養,好像一條路邊亂吠的狗啊。”

“你——”

“你真是好大的威風。”燕太後訝異:“當著哀家的麵,罵哀家疼愛的孫女,你眼裏還有沒有皇權禮法?還是說,你就真不怕折在這?萬一哀家讓你有去無回呢?”

“那就有去無回!”

“好,好,好桀驁剛直的性子,讓哀家想起一個舊人,一個死去的舊人。”她氣息驟冷:“你不該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