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哭過,眼睛紅紅,聲音多了一分撒嬌的媚,捧著魏平奚的臉小心翼翼在她額頭吹氣。

美人嗬氣如蘭,氣韻風流,四小姐眼睛一眨不眨注視她,眸光兜兜轉轉落在她雪白的頸子。

她深吸一口氣,鬱枝悄悄羞紅臉,磕磕絆絆道:“你、你做什麽?”

“聞聞,不做什麽。”

“你屬狗的麽?”

“總比你屬驢的好。”

“……”

鬱枝俏臉紅如火燒雲:“你、你才——”

“我睡覺不胡亂踹人,至於你,”她一指戳在美人胸口:“你夜裏對我又踢又踹,行為令人發指。”

鬱枝畢竟理虧,聽見了也不吱聲。

“說話。”

“我會改的……”

她柔柔親在四小姐腦門鼓起的包:“你看我對你多好,你彈我,我卻舍不得彈你。”

她一副親了人然後邀功的媚態,魏平奚埋在她雪頸深吸一口女兒香:“所以本小姐疼你。”

四小姐疼人不是說說而已,傷沒養好,牽著妾室的手來到幹寧宮門口。

看門的宮婢見到她悚然一驚:“四小姐!這是誰傷的你?!”

……

半個時辰前陛下前往禦書房處理政務,皇後娘娘身在幹寧宮為外甥女挑選做衣服的好料子。

沒多久大宮女寧遊趕來稟告:“回、回娘娘,四小姐遇襲了。”

皇後撫摸料子的手一抖,眸色浮現一縷寒霜:“她怎麽了?”

“腦門被繡球砸了,腫了好大一個包,直說咱們後宮不幹淨,趕明就要收拾鋪蓋回陵南。”

“她那妾呢?”

“腦門也腫著,宋女醫這會正在折花殿。”

皇後娘娘思忖須臾:“腫了一個包啊。”

她繼續挑料子:“你說奚奚額頭上的包不會是她自個砸的罷?”

“啊?這是為何?自己砸自己?奴不明白。”

“不明白就對了。”

兩刻鍾後,宮婢雲纖進門道:“娘娘,四小姐帶著寵妾找您討說法來了。”

“這孩子,氣性還是大。”

皇後精挑細選終於選好中意的料子,交待宮婢:“讓禦衣坊照著奚奚的身量多做幾套四季新衣,本宮喜歡看她光鮮亮麗的模樣。”

大宮女心思一動,心悄摸摸提了起來。

“去問問杳兒,她做了什麽。”

得知此事與姣容公主有關,寧遊神色微變,垂眸道:“是。”

魏平奚在幹寧宮門口和大宮女擦肩而過。

走了兩步杵在原地看寧遊去的依稀是皎月宮方向,她冷哼一聲,眸色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