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極致的疼痛。
霍恩隻感覺同時有成百上千把鈍刀在切割自己的皮肉，更誇張的是有的刀是由內而外切割的，而有的刀是由內而外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種疼痛是難以想象的存在，有那麼一刻，霍恩甚至想立刻了結自己。
大概十秒之後，疼痛結束了。而霍恩感覺至少過了半個小時，疼痛退去後還剩些許的麻木和酸澀在時刻提醒他剛剛的感覺，以及那感覺所帶來的恐懼。
他大口喘著粗氣，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他想用眼睛死死瞪著眼前的男人，卻發現自己一點憤怒都擠不出來，隻剩無盡的恐懼。
在最後的時刻，連霍恩的身體都背叛了他。
“這是……什麼？”
“解剖學的進步讓我們進一步地了解了人體的構造，我可以同時消滅你上百個分身，自然可以將更細微的斬擊同時作用於你的身體，你明白嗎？”
男人的話讓霍恩脊背一涼，他這才反應過來眼前花白頭發的男子完全就是一個惡魔。
他想立刻了結自己，可無奈四肢的肌腱已被砍斷，完全無法行動。
他突然開始後悔為什麼不趁早這麼做，或許是僥幸在作怪。不過他大可不必有這樣的心理負擔，從範德蒙酒店離開後，道格拉斯就一直關注著他，他根本不會有自裁的機會。
“聽著，如果你咬斷自己的舌頭，我會幫你把它分割成上百個小塊，來幫助你咽下去。”
“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霍恩的話還沒有說完，疼痛就再次來臨。
人們總是說未知的存在更令人恐懼，其實早早知道恐怖之物即將來臨而又無能為力的時候，才是最恐懼的。
“咳咳咳。”
等霍恩終於有力氣將喉嚨裏的血咳出來，又過了半分鍾。
“你一次不說，下一次疼痛的時間都會翻倍，直到你死為止。據我推斷，還有五六個小時，‘活死人的誓言’的效果才會消失吧。”
此刻，曾經用來續命的秘藥卻成了延續痛苦的毒藥。
“來啊！殺了我！！！”
……
一個半小時後，道格拉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樣的操作對體力的消耗也是不小的。他對霍恩沒有任何恨意，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
他現在很清楚，這些手段雖然不能徹底摧毀霍恩的心理防線，也可以將其最大程度地削弱，他相信現在的霍恩完全是憑借一兩個簡單的信念堅持到了現在。
道格拉斯從懷裏掏出金屬製的煙盒，從為數不多的香煙中抽出一根並為自己點燃。
呼……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計劃幾乎天衣無縫。你最大程度地利用了自己的奇變，利用了桃樂絲，甚至利用了卡羅，配合菲娜演了一場好戲。”
霍恩許久沒有反應的瞳孔動了起來，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漸漸收縮。
“現在菲伊應該已經出城了吧，你做的很漂亮，可惜遇到了我。和‘鎖定’你一樣，我已經‘鎖定’她了。”
“不……”
“說出真相，或者我去把她的屍體找回來，你應該還能活到那個時候吧？”
“不，你不會……”
“我也不願意，也許我的傻學生還要傷心，不過我也可以不讓他知道。菲伊的生死現在隻取決於你，我承諾，如果你告訴我所有的真相，我會保護她的。”
“你是要我背叛……”
霍恩流下了眼淚，道格拉斯則把頭扭向一邊，狠狠地吸了口香煙。
“我隻給你十秒的決定時間。十，九，八，七……三，二……”
“等等！！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