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總算回來了。夫人一直等著見您一麵呢!”丫鬟領著穿著一身盔甲的高大男子快步走進內院。
跟隨男子而來的一眾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陸續分立到院門左右。神色沉著而肅靜,用嚴肅的表情和挺拔的身姿,守護著這片領土。
被喚做將軍的人停在房門前,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蹙著眉揮退領路的丫鬟,這才放輕動作走進房內。卻在走到屏風前,聽到裏屋傳出的話語聲時,停下了腳步。
“夫人,將軍已經三年沒有回來了,書信都不曾有一封傳回。妾身說句不好聽的話,許是已經……戰死沙場。
夫人好歹還有個兒子傍身,守住這偌大的家業,日後也有盼頭。不像妾身……”裏屋床榻前站著一名嬌媚的美人,她眉心微蹙,唇角輕勾。
“將軍府雖然不富貴,多養一個閑人還是沒問題的……咳咳,你何必做此姿態。”床榻上躺著一個麵色慘白的病弱美人,她看上去連轉頭的動作都似乎做的非常費勁兒。
“夫人此話當真是天真,妾身自從來到這將軍府,就未曾見過將軍哪怕一個背影。便是到如今,連茶水都還不曾孝敬給夫人,名不正言不順的……”
“好說,咳咳,你若是當真想給我敬茶正名,咳咳,現在也是不晚。”病美人閉著眼,眉頭蹙起,喘氣的輕咳。
“夫人!妾身就不與你廢話了,妾身過來,是為著陛下的口諭,催著將軍府將虎符歸還給軍機處。
夫人向來明白事理,將虎符交出來,妾身今日便不會讓夫人受太多苦楚……
夫人若是一直堅持不交出虎符,妾身也隻好提前送夫人一程了,也為你免去病痛纏身。
想必將軍經年不歸,夫人又因病逝世,這將軍府和小少爺,妾身便是能有名義接管安排的。”
床榻前的嬌媚美人拿出手帕輕拭眼角,俯身貼近床榻上病弱的將軍夫人的臉龐。
“嗬,咳咳,今日便是我死了,便是你讓人把這將軍府翻得底朝天了,咳咳,便是我兒將來認賊作父了,咳咳咳,你們……也永遠不會找到虎符的。
回去告訴皇帝,咳咳,他坐的那個位置,遲早得還回來的!咳咳咳……”將軍夫人猛地瞪大雙眼,狠狠怒目而視著麵前的人。
“夫人當真要如此不識好歹,冥頑不靈,就怨不得妾身……”
不等女子說完,將軍大步繞過屏風,猛的揮開眼前的簾幔,動靜極大。
而視線所及,讓他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妻子正躺在浸滿柴油的床上,撐著病弱的軀體,用充滿驚喜和柔情的眼神凝視著他。
床榻前的青衣女子卻是一手托著燃燒著的紅燭,一手舉著手帕掩麵,滿目錯愕的看著他。
而那被女子握在手中的紅燭,隻需稍稍靠近床幔,便能讓躺在床上的人瞬間被烈火焚身,痛入骨髓。
將軍一時間驚怒交加,內心止不住的顫栗。
“你是誰,誰允許你進來的!”
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看著床上婦人的嬌媚女子,此時看著穿著盔甲的來人,瞳孔一陣收縮,色厲內荏的嗬斥。
將軍不發一言,動作迅速的抽出腰間的佩劍,向著嬌媚女子狠狠的擲了出去。
下一瞬間長劍正正好刺穿了青衣嬌媚女子的胸膛,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口吐鮮血,直直的向後倒去。
對於倒下的人將軍看也不看一眼,大步走向前去,從床榻上抱起了他的夫人,將她身上沾染了油漬的外衣撕去,緊緊把她抱在懷裏:
“淑雅,別害怕,我回來了……你要堅持住,大夫很快就來了……”
“將軍……”被將軍抱在懷裏的夫人,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撫摸上將軍的臉頰,滿眼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