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牌令箭!”
一旁槿汐的也隨著二人訝異的目光看去,同樣驚呼出聲。
宜修連忙捂住槿汐的嘴巴,做出了噤聲的動作示意著,同時目光又回到弘願繈褓中藏著的金塊上,看著上麵刻著的“如朕親臨”四個大字,怔然出神。
如今皇帝駕崩,但由於病發突然,並未來得及親擬遺詔,僅留下口諭,給了有心人從中作亂的可乘之機,殿中也正因此而爭執不下。
現在雖有張廷玉出麵、十七阿哥作證,局麵暫時被穩住了,但胤禩一行人看起來並不服氣,定然會留有後手……
宜修迅速將金牌令箭拿出來,塞到自己的衣袖之中,焦急地悄聲道:
“你們二人現在速速回瑞景軒,帶著弘曆和弘願待在屋內,不要出來。”
“福晉您不隨我們一起回去嗎?如今暢春園上下正戒嚴著,您在外麵讓奴婢們如何能放心下來?”槿汐略微能感受到宜修的想法,擔憂詢問著。
宜修轉頭看向一片肅穆的宮殿,眸中沉靜如水,神色堅定道:“如今已是千鈞一發之際,王爺趕回來還需要時間,若想保住整個雍王府,這件事不得不做。”
見狀,槿汐和剪秋也不再拖延,望向宜修肅然起敬,莊重行了一禮後,抱著兩個孩子匆匆向瑞景軒走去。
宜修看向二人的身影,緊緊握了拳。
如今遺詔一事暫且穩定下來,胤禩一黨再想在這上麵做文章想必也難,僅僅依靠這個已無法再與胤禛抗衡,如若他們還有別的依仗,那便隻有……
兵權!
應該不是胤禵。胤禵身在西北大營,就算是帶兵趕回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他們一定還掌控著京城附近的兵。
宜修琢磨著,但這全都隻是她的猜測,況且就算是猜對了,在這個時代,作為一個婦人即便拿了金牌令箭想必也有所掣肘,最重要的是她對朝政之事知之甚少,更遑論兵營之事。
這些事需要找一個靠得住的人去做!
胤禛曾告訴過她,禦前侍衛張五哥是可信任之人。
是的,張五哥!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張五哥,再讓他想辦法聯係到年羹堯。
因為胤禛已提前找機會帶她去過張五哥的當值之處,故而雖然戒嚴,但謹慎走動下很快便也尋到了人。
二人簡短的交流下,宜修很快又傻了眼——
年羹堯前些時日已經領命前往了駐地西安府。
遠水解不了近渴了。
左手下意識緊握著右手手腕,指尖碰到袖中令牌時,宜修忽然想到了另一人,看向張五哥興奮道:
“張五哥,我問你,你可有法子回宗人府見到胤祥?”
宜修雍親王福晉,之前王爺還專門帶著福晉來尋過他,由此張五哥並不敢忽視宜修說的任何一個字,更不敢怠慢了她,此刻認真地考慮著她的問題,眉頭緊鎖著犯了難:
“如今禁軍已將行宮圍住,出宮已是不易,回京進宗人府恐怕更是難。”
“若是有金牌令箭在手呢?”
此言一出,張五哥不由得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