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宿舍有個叫何瑩的女生算是我們幾個裏麵最熱情的了,她和我還是同一個班的,不過我並沒有被她的熱情所打動,相反我對她那種咋咋呼呼的言行還有一絲反感,所以當她提議大家收拾完一起去吃午飯的時候我便用例假來了沒胃口婉言謝絕了。
她們走後我又靜坐了差不多一刻鍾,老實說,這種安逸的感覺還是蠻好的,隻是有些孤獨罷了,就在我準備出門吃飯的時候宿舍裏的電話突然響了,我不想接聽別人的電話然後再去傳達,本想等它掛掉後自己重新挑時間打,但是它一直響著我便還是忍不住接通了,沒想到竟是我媽媽打來的,她說因為剛才在宿舍時有些東西忘囑咐我了,所以刻意打來補上,她除了叫我要注意用錢外還說了些和同學交往的技巧,並且還勸我一個人在外最好是能忍則忍,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在電話裏麵講那麼多,畢竟講電話也是要收費的,於是我便在應付了幾句後催她掛斷了電話。
我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撒謊於是被老天懲罰了,就在電話掛斷後不超過一分鍾,我便感受到褲襠內極其不好的動靜,當我來到廁所一看,果不其然,例假竟然就這麼不偏不倚地來了,我趕忙算了下日子,距離上個月整整二十四天,我不知道我是該為它來得這麼規律而感到高興,還是該為我將一個人挺過這個月艱難的肚子痛而感到擔心,宿舍裏此時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我還聽到她們在出門的時候有人提議下午去附近的商鋪逛逛,好把需要的東西補齊,我聽到了很明顯的多人應和聲,所以我猜測她們吃完飯後應該就會一起去逛街了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一個體質,從我第一次來例假起,差不多每個月的第一天都會疼得死去活來,看了很多次醫生,也喝了很多種藥可是依然不見有什麼大的療效,媽媽知道我這種情況,所以每次都會給我做紅糖水煮雞蛋,吃得腹內暖乎乎的後,那種疼痛感便會減緩很多,可是如今我該怎麼熬過,才逼著媽媽掛了電話,下午怎麼也得早點去教室占個座位吧,於是我一咬牙,索性跑到床上去躺著,我把被子什麼的都從櫃子裏翻出來窩在床上,可是當全身都被裹住時卻又被熱的大汗淋漓,我心裏越來越焦躁,恨不得扯開喉嚨大喊來人,可是不管我喊不喊,人也都是不會來的,我放心地淌著眼淚,腦海總不主地回想著媽媽和小迪的樣子,我的肚子已經疼得感覺不到餓了,隻是掙紮過後的疲乏讓人的頭腦開始變得昏昏沉沉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過當我醒來的時候宿舍卻多出了另一個女孩,她見我醒了便拿出一個麵包給我,我示意她幫我放在課桌上,然後沒什麼顧忌地向她坦白自己被肚子痛折磨得沒有力氣了,當我坐起身時,她竟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來幫我收拾床上亂糟糟的被絮,我不好意思地衝她笑著,她卻先開口跟我搭訕了,她告訴我她叫鄭霞,我說我叫張夏夏。
“我有個姐姐也是痛經很厲害,後來她上高中的時候我姨媽帶她去一個中醫院開了幾幅中藥調理了一陣子,以後她就沒再痛過了,不過開的那幾幅藥有點貴倒是真的。”她一邊說一邊幫我把被絮折成方塊狀,我看她的神情並不摻雜什麼別人的意思,隻是還是覺得身子是軟綿綿的,於是便不想接下她的話題。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她們呢?”我邊說邊從床上下來了,當我走到課桌邊拿起麵包時才發現那是一個很大很厚實的麵包,我的心裏不禁一暖,莫非這是她以為我後來沒去吃飯所以特地幫我帶的嗎,不過這個念頭一出現我便又將其打消了,想來我和她非親非故,她又怎麼會對我這般關懷,而且我注意了一下她擺在自己課桌上的袋子裏,滿是各種各樣的零食,沒準這隻是別人買東西的一個習慣,而剛巧對人又比較大方罷了。
“她們還有些別的事,我占完座位就先回來了。”她說這話時語氣有些奇怪,不過她那句占座位卻是提醒了我,所以我並沒有對其他的話多想。
我拿著麵包出門,告訴她我要去占個座位了,因為已經很晚了,所以她提醒我最好有座位就占著好了,因為她們班還出現了座位不夠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