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歌盯著女人,問道:“那麼,我現在正在經曆這個實驗嗎?”
女人微微一笑:“當然不是,你能見到我,已經證明實驗成功了。”
祁清歌心中一動,她想起剛才牌子上寫著“分離”二字,難道分離出另一個自我,才算是實驗成功?
女人觀察著她臉色變化,有些欣慰:“不愧是‘我’,你已經猜到一些真相,但還不夠。”
她將蠟燭舉到兩人中間,緩緩說道:“從病人進入藍山病院的第一天,這個實驗就已經開始了,分離的過程中,需要一些別樣的刺激,比如,那位肖醫生的診治方法……”
祁清歌臉色鐵青,她原本打算忘記此事,卻在此刻被迫回憶起那日種種。
女人舔了舔猩紅的嘴唇,輕輕問道:“你覺得這是恥辱?”
“難道不是?”祁清歌聽見自己的聲音像鏽掉的鐵。
女人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上她柔嫩卻蒼白的臉頰,眼神憐惜:
“女人總免不了要經曆這種事……你瞧瞧你,多麼美麗的一張臉……”
她的指尖順著祁清歌的脖頸往下滑,柔軟的聲音帶著一絲誘惑:“多麼傲人的身材……這怎麼能算是恥辱?那些沉迷在你身上的眼神,滿是贅肉卻還是瘋狂抖動的身體……分明是你的戰績!”
女人眼裏有一絲瘋狂:“是你在施舍他們,臣服的是他們而非你!肖醫生也好,那個校草也罷,他們不過是你的奴隸。”
祁清歌垂下眼皮,身體卻忍不住微微抖動。
女人嗬嗬笑道:“你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另一個你——也就是我?”
她拉過祁清歌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因為我就是你潛意識最深處的自我,我才是真正的你!”
“你不是我,我不可能會有這些想法!”
祁清歌猛然抬頭,甩開她的手,順勢推了一把。女人踉蹌著後退一步,手裏的燭光在隧道裏搖曳閃爍,如同祁清歌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
“嗬嗬,”女人笑出了聲:“你可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殺死左琴?”
祁清歌陰沉著臉看著對方。
“因為你早已看不慣她,她說的那些話,什麼女人就該順從,就該生受男人的懲罰……如同一根根毒刺,紮得你痛苦萬分,你看不起這樣的女人,即使知道也許是她們的經曆造就了那些想法,你也無法理解認同。”
女人語速漸快,似乎越說越興奮,聽得祁清歌也有些心跳加速:“你痛恨這些對男人千依百順,從不反抗的女人,是她們的不作為,讓男人更容易得逞,而她們不僅自己逆來順受,還要規勸其他女人也學著她們那般,做男人的奴隸。”
“不,不是的,她們也很可憐,並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祁清歌試圖反駁她。
女人安撫似的朝她笑了笑,繼續說道:“既然她不把自己當人,我也沒什麼好顧及。”
祁清歌悚然發現,女人將主語換做自己:“我殺不了身強力壯的男人,難道還殺不了一個長期遭受家暴,無力反抗的左琴?”
祁清歌怔怔望著她:“是你殺了她?”
“當然,我說過,實驗早就開始了。”女人微微一笑:“你不是也一直懷疑,為什麼自己一醒過來,左琴就死了?”
祁清歌臉色刷的一下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