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回到休息室後,祁清歌為了避免和沒有話題可聊的左琴尷尬對坐,早早上床睡覺,以便養足精神晚上查探護士長辦公室。
她做了一個夢,原本是一個美夢,夢裏校內校外的追求者挨個向她表白,其中一個是她暗戀已久的隔壁體校校草。
正當兩人用過甜蜜的燭光晚餐,準備進行下一個步驟——到校草家族旗下的五星級酒店開一間房,度過一個旖旎美好的夜晚。
祁清歌洗澡出來,看清床上的人,美夢瞬間變成噩夢。
“清歌,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呀,我已經準備好了。”不同於體育生校草的優等身材,微微發福的圓肚皮將浴袍撐起一個弧度,布滿頸紋的脖子上是一顆熟悉的腦袋。
藍山病院的肖醫生。
“是你……怎會是你……”
夢裏模糊的意識開始戰栗,牙齒打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麼不是我,今晚的料理很美味,清歌現在……也很美味。”
肖醫生笑著,舌頭從口中伸出,舔了一圈嘴唇,投向她的目光像在看一盤引得人食指大動的佳肴。
祁清歌後退一步,手擱在後麵碰到一個東西。
一把菜刀,不知為何放在裝飾櫃上。
這不算稀奇,夢裏的一切本就不能用常理解釋。
意識越來越清晰,祁清歌感到心跳逐漸加速,本能的恐懼在夢裏變作一股奇特的興奮。
她拿起了那把菜刀。
肖醫生依舊靠在床頭,笑眯眯看著她。
祁清歌也笑了,笑顏如花——如同肖醫生辦公桌上那盆曼陀羅花,清豔絕麗,令人沉醉。
祁清歌舉刀劈向床上的人,肖醫生像是迷醉在曼陀羅花的豔色下,絲毫不做反抗,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大卸八塊。
刀起刀落,祁清歌沉浸在分屍的快感中,分不清到底是美夢還是噩夢。
床上的人逐漸看不出人形,從塊狀變成顆粒狀,再變成肉醬,鮮血濺滿整個房間,猶如屠宰現場。
祁清歌砍累了,刀“哐當”一聲落到地上,她看向自己的傑作。
肉泥主體在床上,也有很多粘附在地毯、牆麵,還有落地窗玻璃上。
她靜靜坐著,聽見一個聲音說道:“好痛啊!清歌,你弄疼我了!”
那聲音似在呻吟,可能是聲帶受損,聽起來很是怪異,一時分不清是痛苦還是享受。
祁清歌倏然轉頭,看見床角有一張嘴,聲音正是從裏麵發出。
她提起刀砍過去,剁爛了幸存的嘴巴。
然後她聽見無數個呻吟。
“好疼——”
“疼死了!”
“清歌,清歌!為什麼要殺我!”
“嘻嘻,你殺不死我,永遠殺不死我~”
……
爛成一灘泥的肉醬分裂出無數個靈魂,自然也生了無數張嘴。
祁清歌雙目赤紅,哪裏有聲音,就往哪裏砍,說不清她和四分五裂的肖醫生哪個更瘋狂。
她隻覺得興奮,腎上腺素急速分泌,比另一種運動更快達到高朝。
正當這種塊感達到頂點,她忽然從夢裏醒過來,一睜眼,是一張臉色發紫的腫脹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