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韓朔的嘴角向上翹了翹,意味深長地問道,“那你覺得——無憂還活著嗎?”
“嗬嗬。”輕什也跟著笑彎了眉眼,“您希望他活著嗎?”
韓朔沒有回答,目不轉睛地盯著輕什的雙眼,而輕什也毫無畏懼地回望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韓朔終於將手指從輕什的臉頰上拿了下來,轉而抓起他的右手,然後又將無憂的那塊本命玉牌取了出來,塞進他的手裏。
輕什不由一呆,抓著這塊玉牌,麵色古怪地看向韓朔,“為啥……給我這個?”
“你不想要?”韓朔挑眉問道。
“嗬嗬。”輕什幹笑兩聲,飛快地將玉牌收了起來。
看著輕什明顯很假的笑臉,韓朔忽然很是突兀地說道,“我曾經抱過無憂。”
“哎?”輕什愣了一下。
“是真正的抱,不是……你我那種。”韓朔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無憂喜歡探幽訪古,每次聽聞有古仙的洞府現世,必會前去一探究竟。但那種地方向來凶險,亦不是每次都能覓得機緣,受傷更是難免之事。有一次,無憂便中了機關,染了劇毒。”
“我當時雖陪在他的身邊,但拚盡力氣也隻是將他帶出了險境,對他身上的劇毒卻束手無策。無奈,我隻能去丹門找魏明為他解毒。而那時,無憂已是人事不知,隻靠我不停地為他輸入靈氣才吊住性命。”韓朔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再次撫上輕什的臉頰,“我抱著無憂趕往丹門,一路下來,我卻漸漸覺得他若是能這麼永遠這麼昏迷著倒也不錯。隻有這樣,他才會在我懷裏,任我采擷。”
輕什默不作聲地聽著,韓朔的手也從他的臉頰漸漸下滑,在脖頸和鎖骨處留戀了一會兒,然後又繼續向下,解開了他的衣襟,如把玩心愛之物一般緩慢而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肌膚。
“就在抵達丹門的前一夜,我終於按捺不住,想要做點什麼。”韓朔將手指轉向輕什胸口處的那兩點突起,不輕不重地頂弄起來,“但……終是沒有做到最後。”
“為什麼?”輕什忍不住問道,他和韓朔接觸這麼久可沒見他哪一次曾坐懷不亂過。
“為什麼?”韓朔笑了笑,帶著幾許自嘲,“無憂身邊既沒少過男人,更沒少過女人,但他從不過份親近任何人,潔身自好得就像是天上謫仙。那一晚我就在想,若我真的汙了他,他醒來後能否承受?惱我厭我恨我倒也罷了,若是厭了自己甚至因此生出心魔,那豈不是便真的斷了仙途,成了‘謫仙’?若真是那般,那我豈不是比害他性命還要殘忍?而做下如此齷蹉之事的我,今後又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心魔?”
“如今後悔了?”輕什垂下頭,掩去了眼中的一絲譏諷。
“不。”韓朔搖搖頭,放開已被揉捏出了豔色的茱萸,重新摟住纖細的腰身,“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那一夜我雖沒要了他的身子,卻也隻差那最後一步罷了。也正因為沒有做那最後一步,我才更清楚地記得他的身子,他的骨,他的肉,他身上每一處的觸感,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絕不會忘,亦不會錯!”
輕什的身體微微一震,下意識地就想將韓朔推開,韓朔卻早有準備一般將他摟得更緊。
“想逃?晚了。”韓朔俯下身,貼在輕什耳邊,一字一句地低語道,“你收下那塊玉牌,就是默認了你的身份。我不管你到底是誰,又或是怎麼進了這個身子,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但有件事你必須明白、記住——你是我的!上了我的床,便是我的人!”
——攤牌?威懾?還是又一次的試探?
一瞬間,輕什的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最後卻轉眸一笑,“韓長老就不怕我是那孤魂野鬼,山間精怪?”
“我說了,我不管你是誰。”韓朔抬手撫上輕什的雙唇,“隻要你老老實實地留在我的身邊,就算你真是個妖精,我也定會護你周全。”
說完,韓朔低下頭,一口咬住輕什的唇瓣,將其吸吮得如胸前茱萸一般豔紅後,又強硬地分開他的牙關,挾持住他的舌尖,更加凶狠地吸吮舔舐。輕什開始還分神地想著應對之道,可紛亂的思緒總是連接不到一起,而韓朔的舌又在他的口中不停攪動,很快就將他腦子徹底攪成了漿糊。
當呼吸也快要跟思緒一起停滯的時候,韓朔終於從他的唇上脫離開來,緊接著又抬起手,意猶未盡在他的唇上摸索起來,食指和中指更是不依不饒地從唇瓣探入了齒間,探索、攪動。
輕什忽然覺得這時候想什麼都是多餘,痛痛快快地行一場雲雨便能解決一切,當即一口咬住韓朔的手指,用舌尖刮過指腹然後又包裹起來,用力地含向自己的咽喉深處。
韓朔的眸色立刻深邃起來,順著輕什口中的吸力將手指探得更深,另一隻放在他腰間的手也緩慢而灼熱地遊走起來。很快,韓朔便按捺不住地將手指從輕什的嘴裏抽了出來,扶住他的腰向上一拽,將他整個人抱到了桌上,一邊撕扯他身上的衣服,一邊吻上了他最敏感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