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裏也有毒?!”玄子陵和周圍人具是變了臉色,負責給玄子陵和新娘子倒酒的那名侍女更是嚇得雙手一抖,將手裏的酒壺拋了出去,隻是玄子陵反應極快,手臂一抬便將酒壺抓在了手裏,同時向身邊人吩咐道,“把所有能接近靈酒的人全都抓起來關了!”
“還是先把你老婆抬走吧,要不一會兒凍也凍死了!”魏明冷笑道。
玄子陵擺了擺手,這才走上幾名侍衛,將昏迷不醒的新娘子抬了起來。
“你們也都跟去伺候吧。”玄子陵又對新娘帶來的幾名侍女吩咐道。
“是。”幾名煉氣期的女修連忙跟著新娘一起離開了觀禮台。
而就在這時,觀禮台下的一個年輕侍女突然大叫起來,“無憂仙君!定是那無憂仙君毒害我家少夫人!”
“把她也抓起來!”玄子陵勃然大怒,“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害人!”
那名侍女很快便被捂住嘴巴拖了下去,隻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這雙修大典已是怎麼都無法繼續下去了。玄亥朱用傳音術向玄子陵吩咐了幾句,隨即起身離席,玄子陵也開始安排人手將其他賓客送離冬宮。
魏明、韓朔卻都沒有走,曇花仙子也帶著自己的小徒弟從觀禮台的後方走了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韓朔把人偶丟還給魏明,開口問道。
“酒裏被人摻了合歡花汁。”魏明接住人偶,淡然說道,“而合巹酒裏從來都不會缺少合歡樹皮。前者催情,後者安神,兩者若單獨使用都無甚害處,但混在一起,便會成為讓人肝腸寸斷的離人醉。”
聽到魏明這樣說,跟在韓朔身後的輕什立刻用不大卻足以讓身邊人都聽到的聲音嘟囔起來,“催情?難怪望望剛才會叫……”
韓朔斜眸瞥了輕什一眼,輕什則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
“你這靈獸的鼻子確實好使,若不是它及時叫了一嗓子,玄子陵也要中招了。”魏明繼續道,“當然,以他的修為,就算喝下去也就是吐兩口血罷了。”
“你就少說兩句風涼話吧。”玄子陵無奈地輕歎一聲,“先讓將我眼下這爛攤子收拾了,剩下的事咱們稍後再談——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放心,我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我等你的交代。”韓朔點點頭,轉身離開觀禮台。
輕什趕忙拉著望朔的項圈跟了上去。
韓朔一言不發地走向他們暫住的柏院,連過來請他們登車的玄家侍從也沒有理會。
輕什摸不準他此刻的心情,也沒敢主動上去招惹,老老實實地和望朔一起跟在他的身後,倒比平日更像一個乖巧的小弟子。
隻有望朔,仗著韓朔聽不懂它說話,還在路上便肆無忌憚地開口問道,“在酒裏做手腳的不會也是你吧?”
——當然不是!
輕什撇了撇嘴,回了一個否定的目光。
“那你豈不是要給人背黑鍋了?”望朔擔心地問道,“我看不少人都覺得下毒的就是放傳音符的。”
——反正背黑鍋的也不是我。
輕什安撫地拍拍望朔的腦袋,示意它不必擔心。
“也是,反正其他人又不知道放傳音符的就是你,而我是不會出賣你的。”望朔繼續道,“不過你也別忘了答應我的靈酒哦!”
——少不了你的!
輕什在望朔的脖子上摸了兩下,讓它大可放心。
回到柏殿,沒等輕什出聲,韓朔便率先開口道,“望朔,去外麵守著,不要讓人靠近。”
望朔不由愣了一下,這還是韓朔第一次叫它名字,不過下一瞬它便向輕什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同情目光,然後甩甩尾巴,轉身出了大殿。
“我們談談。”韓朔轉回頭,麵色複雜地看向輕什。
“談什麼?如果你又要問我是不是無憂,我可沒興趣奉陪。”輕什平靜而平淡地聳聳肩,“答案我早告訴過你了,如果你怎麼都不肯相信,那我再重複多少遍也沒有意義。”
“……你真的不是無憂?”韓朔頓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不是!”輕什再一次堅定而肯定地答道。
韓朔沒再追問,隻是伸出手,將輕什擁在了懷裏。
——哎?這就結束了?!
輕什不由一愣。他已做好了被韓朔“審問”的準備,然而現在這種情況卻實在與他的預期相去甚遠,反倒是讓他不知所措起來。
——你到底是真的信了,還是又一次忍而不問了?
輕什正發懵,韓朔終於再次開口,“給我點時間。”
“呃?”輕什詫異地抬起頭。
“給我點時間,讓我忘了無憂。”韓朔也低下頭,抵在輕什的額上,同時抬手捧起他的臉頰,麵色淡然卻很堅決地說道,“不會太久,我向你保證。”
——什麼跟什麼啊?!
輕什滿頭霧水地看著韓朔,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他奶奶滴,這是向我表白心跡?!
輕什瞠目結舌。
“相信我,我會忘了他的。”韓朔繼續道。他也看出輕什的驚疑,隻是他現在想的與輕什想的完全不在一個方向,他以為的安撫,在輕什聽來更像是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