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小西飛身過來搶墜子。羅子謙閃身躲過,隨即出手反擊,二人鬥在一處。
羅子謙雖然學藝不精,也是有幾分功夫在身上的;荼小西本不擅格鬥,加上受傷,身體不及平日靈活,並不是羅子謙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便想抽身逃走。邱洛英眼疾手快,擲了粒石子,正中荼小西腿部穴道。荼小西忽覺左腿酸麻,不聽使喚,即將躍出去的身子也摔倒在地。羅子謙即刻上前拿住。
邱洛英忙喊:“莫要傷她!”
荼小西坐在地上低頭揉著腿,思忖著如何脫身。
邱洛英看著她,笑道:“我現在也懷疑,你不是玉羅刹。江湖傳聞玉羅刹武藝高強,害人無數;看你這模樣,也不能是啊。”
荼小西哼了一聲:“我是誰,跟閣下沒有關係。我既然被你們捉住,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羅子謙忍不住向前一步,荼小西閉了眼,隻等受死。隻覺一陣風聲和一聲悶哼,睜眼看時,卻是羅子謙被邱洛英踹翻在地,還一邊訓著:“我讓你動了嗎!你若傷了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又轉頭對荼小西說:“我救了你兩次了,你該怎麼謝我?”
荼小西勉強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石凳邊坐下,沒好氣的說:“救我?若是沒有你,我這會兒怕已在百裏之外。我如何還要謝你?我也想知道,你這般似敵非敵,似友非友,到底用意何在?”
邱洛英哈哈大笑:“小丫頭,果然有趣。我且問你,家住哪裏,姓甚名誰,師承何派?你的授業師父是誰?”
荼小西轉過頭,低聲道:“我沒有家,沒有師父。名字麼,想叫什麼便叫什麼,一天可以換數個,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名字,你想叫我什麼便叫什麼。”
邱洛英看她麵色淒然,聲音軟下來,道:“我沒有惡意,你不必這麼強的戒心。我出關以來,聽說了你的不少傳聞,又親眼見你戲弄羅家仆人,深覺你是個可造之材,有意將你收入門下。”
話猶未盡,一邊的羅子謙慌了:“師叔慎言!收徒不是小事,怎能隨意收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來路不明?”荼小西挑眉道:“你們一個無端跟蹤我,用暗器算計我,一個打賭輸了不認賬,還讓一群手下抓我,相比之下,來路不明又算得了什麼!”
邱洛英聞言,哈哈大笑:“說的好!那你就報上來路,證明你不是來路不明。”
“我說過了,你們又不信。既這般,你想聽什麼,願意信什麼,你告訴我,我說給你聽,如此,豈不省事?”
羅子謙大怒:“不識好歹!我師叔是摘星閣的閣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師叔,這女子如此刁蠻,侄兒替你教訓她!”
說罷又要動手。邱落英再次相攔。荼小西趁著這個機會,一躍而逃。羅子廉要追,邱落英卻笑道:“這丫頭隻有輕功,沒有內功。且她身上有舊傷。被我點了血海穴,自己悄悄揉搓,雖然還能施展輕功,卻不耐久,跑不出二裏地。你且讓人慢慢地追,將人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荼小西一路跑,一路想著:“怪人真多。那個紈絝公子倒也罷了,那個姓邱的,著實討厭。沒聽說上趕著要收徒弟的……”
忽然覺得腿酸,一個不留神,摔了下來。好巧不巧,撞上一塊亂石,右邊膝蓋上熱辣辣的,揭開裙子看時,血已經滲出褲子。如此兩腿皆傷,再不能用輕功。她明白是受了邱洛英的暗算,料定必然有人追趕,須得趕緊離開,尋個安身之處養傷。她費勁地挪動身子,撿了一根樹枝,拄杖挪在一塊大石之後隱蔽起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聽得山路上有人聲。荼 小西撥開樹葉,見是兩個妙齡女子,一個青衣白裙,一個白衣綠裙,麵容清秀,笑語嫣然,看起來就是良善之人。荼小西發出聲響,引二女走近。青衣女子率先叫道:“有人受傷了!姑娘,你哪裏受了傷,還好嗎?”
荼小西忍痛答道:“傷了腿,走不了路啦!”
白衣女子觀察了一下,方才開口:“這位姐姐,我們是芙蓉鎮白雲山莊的人,你若信得過我們,就隨我們去山莊,我師父會醫治好你的。”
荼小西忙道謝。青衣女子對白衣女子說:“環兒,她不能走路。這裏離羅師叔家挺近,我在這裏守著她,你去找子謙師弟借輛馬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