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書匆匆出門準備上車回葉府,迎麵撞見急步進來的江衍。
“小姐,安排好的人已經出發去建州了。”江衍上前低語道。
“嗯,你辦事,我放心,隨時報與我行蹤即可。”
葉錦書了然點頭,江衍是個可靠的。
待回到府中,天色已黑透,葉夫人留在大佛寺中,家裏平時也是嫂嫂柳玉茹打理中饋,一切也是井井有條。
葉延光去了驍騎營所,看樣子一時回不來。
葉錦書一回家連外衾都來不及換便往涿園而去。
才隔這幾日,涿園的湖麵冰結得更結實了,遠遠望去,便是如水麵一般光潔透亮。
葉錦書來到涿院,推了推院門,從裏麵閂上,紋絲不動。
“小姐,你一個人來不怕老爺知道責怪嗎?”
青鸞有些擔心,剛回府便到這裏來,摸著黑連燈籠也沒打本盞,她實在是不懂。
“青鸞,我告訴你,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葉家,不論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隻記得一點,你家小姐沒瘋沒病,隻有這樣做了,才能保得住葉家,”她頓了一下,撫上青鸞圓圓臉龐,“還有你。”
“小姐,是有壞人要害咱們葉家嗎?”青鸞似懂非懂,“咱們告訴老爺,老爺是朝中大官,還怕幾個毛賊不成!”
嗬,葉錦書苦笑一聲,如果隻是幾個毛賊那有何懼,怕的就是比毛賊厲害百倍千倍萬倍的內鬼,在暗處伸著手舉著刀冷不防戳你一下子,讓你防無可防,卻要將命盡數丟在此處啊!
“青鸞,你信不信我?”葉錦書看向幽黑的院門低聲問道。
“信!”青鸞斬釘截鐵。
“那就好!”葉錦書捏一捏青鸞手,“等會你就站在這院門處幫我看著點,不要讓人發現你就行。”
葉錦書隨即掏出匕首叩上院門,匕首烏木刀鞘撞在門上發出“咣咣咣”的聲響。
不大一會兒功夫,院門“咵啦”從裏被拉開,門縫裏露出一張灰撲撲的臉。
季忠眯縫起眼看著站在黑夜中的葉錦書一躬身道:“原來是葉家二小姐,不知找老媽有何事呀?”
葉錦書也不廢話,從袖中掏出一物晃在他眼前:“季忠?你可識得此物?”
五彩結蝶!
季忠一愣,慌忙便要跪下去。
葉錦書心中一寬,果然!
她扶住季忠臂膀指著院門:“進去說。”
兩人剛一進房中,季忠便又要下跪,葉錦書蹙眉:“我也不是你家主子,不用行如此大禮。”
“見五彩結蝶便如見少主!”季忠執著地跪下行了大禮。
少主?
葉錦書懵了一瞬,季宴禮不是當今聖上的的兒子嗎?怎麼季忠卻以少主相稱?
“二小姐,五彩結蝶在你手中,不知少主如何?”季忠抬眼看向葉錦書。
“他現在沒有危險,在一處安全所在。”葉錦書拿出何陽安那封信箋,“季宴禮說你會聽我差遣,不知是真是假?”
季忠右手比出兩指放在左胸昂然尖聲道:“即是少主所托,季忠便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季忠整個人腰杆挺得筆直,灰撲撲的臉上光彩乍見,眼中精光流轉,哪裏還有半分勾腰駝背的老太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