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熾死了。
禦醫檢查,知曉蕭熾是被活活氣死的。
但皇帝死了,皇後仍在,他們這些“庸醫”要不要陪葬,全憑皇後一句話。
禦醫跪在地上,雙手伏地,給出診斷:“陛下病情加重,藥石無醫,英年早逝,臣等有罪!”
徐如意派陳公公出去宣告此事。
成公公是蕭熾的人,前幾年換成了她的心腹。
眾臣哀悼的時候,沒忘要詔書。
徐如意回道:“沒有詔書。”
宰相怒道:“怎麼可能沒有詔書。”
徐如意說道:“陛下一直堅信自己能好起來,就沒立詔書。”
宰相質問:“皇後娘娘,是不是陛下沒將皇位傳給三皇子,你私藏了詔書?”
徐如意反問:“陛下的兒子中,誰比我的兒子更有資格繼承皇位?我與陛下夫妻情深,三皇子聰慧過人,誰能越過他去?陛下若是真立有遺詔,又交給我,那就是對我的絕對信任,我怎麼會辜負他的信任?”
文華殿大學士聞訊趕來,叱罵道:“妖後,你知曉陛下不願傳位於你的兒子,竟敢害死陛下!”
徐如意目光移過去,冷冷道:“張大學士,說話要講證據!”
張大學士舉起手裏的聖旨:“遺詔在我這裏!”
眾人紛紛跪下。
張大學士正要宣讀遺詔。
徐如意抓過遺詔,摘下宮燈燈罩,把遺詔放在火上燒。
在場的朝臣都驚呆了。
“妖後,你竟敢燒毀遺詔!”張大學士震驚。
遺詔布料不是很好燒,還需要燒一會兒。徐如意讓冬兒幫忙拿著未燒完的遺詔。
雙手疊在胸前,徐如意一副母儀天下的姿態:“張學士乃是二皇子的外公,這詔書必定為假,又何必宣讀。”
張大學士撲過來搶詔書。
冬兒剛躲開他,其他人也湧上來。
詔書沒有燒完,但殘片已經看不出蕭熾有意傳位給誰。
張大學士看向宮廷侍衛,怒道:“還不將這妖後伏法?”
侍衛一動不動。
徐如意冷漠地看著張大學士,揮了揮手,吩咐道:“為謀私利,偽造詔書,壓入天牢,容後再審。”
徐如意沒料到,蕭熾竟是偷偷留了一手。
此刻情況緊急,她暫無閑暇調查蕭熾是怎麼將遺詔傳遞到張大學士手裏。
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蕭熾死了。
在場的情形由她掌握,剩下的事,都是她說了算。
蕭熾過世,舉國哀慟。
十日後,徐如意登基。
朝中眾臣,一半是徐如意的人,一半反對徐如意,趙景湛為了還在北昭的霜華公主,替她肅清了堅決反對的大臣,隻剩下一小部分位置重要的大臣搖擺不定。
直到——
裴晏安作為北昭王送來賀禮,恭賀徐如意稱帝,朝堂上搖擺不定的人都選擇了臣服。
沒有人願意再開戰。
敵對方還是大周第一戰神。
裴晏安支持徐如意,意味著沙蘭城以外所有人都支持徐如意。
半壁江山支持徐如意稱帝,半個朝堂支持徐如意稱帝,誰也無法再阻攔她上位的腳步,朝堂上的異心之人,有的被革了職務,有的還入了天牢。
徐如意沒有下令殺人。
但不少人在天牢裏自盡。
徐如意不在意這些固執的人,她登上了自己想要的位置,非常滿意。
身在其位,必受其累。
徐如意處理了多年政務,坐上帝位後,處理政務從善如流。
徐如意厭惡這個充斥著蕭家氣息的地方,遷移都城。
遷都不久,她更改了科舉製度,允許女子參加科舉。
但有一項鐵律:凡參加科舉的女子,未婚已婚皆可,但為官後,不許再懷孕生子,違者滿門抄斬,情節嚴重者甚至誅九族。
頭一年男女混合科舉,馮芷蘭便入了朝堂。
馮芷蘭一生未嫁,才華不亞於男子。
又過三年,又有兩個女子高中。
過了兩年,其中一個女子在外地懷孕生子,耽擱政務,徐如意毫不猶豫,下令滿門抄斬。
馮芷蘭來求情:“陛下,念在首犯,可否網開一麵。”
徐如意冷麵無情:“正因為是首犯,才要按規處罰,殺雞儆猴。她若真想生兒育女,可以生完孩子再參加科舉。她懷孕生子,耽誤政務,影響當地百姓的公平正義,誰來替這些百姓做主?”
馮芷蘭說道:“滿門抄斬會不會太重了?”
徐如意冷冷道:“全家獲得她為官後的利益,還要她延續家族血脈,為此不惜損害百姓利益,沒有誅九族已經是我宅心仁厚。規矩擺在這裏,他們挑戰法律法規,便是視我為無物。視我為無物,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