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聽著輸液管裏,那一聲連一聲的救命藥。

仿佛在向他宣告著什麼。

隻見病床頭上寫著清楚的三個大字何南川,25歲癌症晚期。

他一個現代精英,他不想接受這些,可事實上他為了整個家族付出的太多,

到這個時刻,卻沒有人在乎他還能活多久,而是在乎自己能分多少錢。

父母離異,父親帶著他又找了一家,成了新家以後父親的眼裏隻有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而他奮鬥了一生所積攢的積蓄,也被他的父親毫不猶豫的花銷在他弟弟身上。

而他自己的母親雖然沒有再婚,可也有自己的男朋友。

母親和他一樣是一個事業心極強的人。

可偏偏不巧的是他和他的母親都碰上了他父親,這樣潘龍傅鳳一輩子隻能做爬山虎的,靠其他人成長的男人。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能在乎什麼?

“南川你趕快把遺囑立了吧,醫生都說了,你最多三個月!”

作為他的後娘,不去假心假意的表演一番,倒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番令人心寒的話。

“你的意思是說,我隻剩下三個月的壽命了?!”

男人聲音平淡,神情沉浸到略微僵硬,仿佛被下診斷的不是他,而是一個與他毫不相幹的人。

聽到這話作為他的弟弟,一個除了花錢什麼都不會考慮的人,突然間就起身退後兩步。

“兒啊,你怎麼了?癌症不會傳染,你在怕什麼?!”

作為他的父母,既想著要霸占他的財產,卻又害怕自己的兒子聽到這樣的消息,嚇到了。

“媽媽,你不希望他能安然度過此劫嗎?!”

小孩的話讓何南川多看他兩眼,畢竟花了他那麼多錢多少還有一點心軟。

何南川還沒開口說什麼,就聽到他那沒心肝的爸爸開口。

“就來呀,這都是命,你也想開一點,比咱有錢有勢的得到這病折騰幾年,一樣也是錢沒了人沒了,

麵對一下這樣子的結果,其實人活幾十年後,都要有這一天,何必太在意呢?!”

他說這樣的話已經不是第1次了,從他暈倒住醫院到現在,

他父親經常在他耳邊說這些話,這種話已經被他耳朵自動屏蔽。

“你們不用多說什麼,我已經下決心把我名下所有的財產全部都捐給了孤兒院!”

何南川平淡的說著這些話。

“什麼200多萬全捐了,那房子呢?房子有沒有寫你弟弟的名字或我和你母親的名字?!”

何南川的父親緊接著問出這樣的話,對他而言隻要有希望,總比不問的強。

不知過了多久,何南川終於開口。

他語氣尚算平穩,隻是嗓子似被人掐緊,氣息有些短促:“都捐了!”

本以為這樣的話會讓他們死心,會讓他們快速離開,沒想到卻引來了破口大罵。

“我心中早有預感,這孩子不懂生死由命一切非人力所能改變!”

“隻是沒想到他心狠到這樣,自己死了也要把這些錢給一些沒有任何交集的人花,

都不給我們,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她父親聽到他母親準確的說後娘這樣嗎?並沒有阻止。

“既然你把錢花給那些人,那你就讓那些人來替你搞後事吧,我們走!”

不知為何這是一個父親嘴裏說出來的話……

何南川對這樣子的話聽的太多了,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在看著那點滴一滴一滴滴下來的模樣。

對於他們的離去也非常平淡,平淡到仿佛什麼都沒聽到。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就突然心髒巨跳。

整個人就像是缺了氧氣的狀態。

就這麼掙紮了幾分鍾,一下閉上了眼睛。

“何南川、何南川……”

就在這樣一聲一聲名字的呼喊中,何南川飄蕩的靈魂跟著聲音,很快的飄遊在一個茫然的黑洞裏。

在黑洞裏頭可以看到許多不同朝代的人們,像看電影一般快速從眼前閃過,

沒一會兒頭暈目眩,他就來到了一個破茅屋的院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