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致歉
鍾老太太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被沈斐的這番話嚇了一跳，因為她看到了沈斐下唇上的傷勢。
她粉|嫩的唇瓣下，是一片慘白，牙齒咬出的痕跡，讓人毛骨悚然。
鍾老太君伸手摸了摸沈斐的下頜，低頭一瞧，心頭一疼，抬起頭來，對著夏荷道：“你就是這麼對待五姑娘的？”說著，她轉身就讓胡醫婆給她上藥。
“沈太奶奶!”沈斐抽噎著喊了一句，一隻小手抓住鍾老太太那隻在她下頜上輕輕摩挲的手掌。
鍾老太君那雙手掌，十分的粗糙，手掌上布滿了皺紋。常年的勞動，讓她身上多出了許多細密的疤痕，手掌上全是厚厚的繭子，就算是最好的藥膏，也無法將其撫平。
聽到這兩個字，鍾老太君連忙放開了沈斐的下頜，有些心虛地說道：“是不是太奶奶傷到你了？”
沈斐年小身體虛弱，鍾老太太隻是在她身上掐了一把，便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鍾老太君心中一痛，伸手便要為沈斐按摩，卻發現這是自己粗糙的雙手造成的，隻得訕訕地縮回了自己的手掌，有些心虛地向沈斐道歉道：“對不住了，是太奶奶的不好。”
沈斐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
鍾老太君將沈斐抱在懷裏，側身讓開，任由胡醫婆為她處理傷口。
沈斐看了鍾老太太一眼，等她上好了藥膏，這才喊了一句：“太奶奶!”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衝到了鍾老太太的懷中，哽咽著叫了一聲：“太奶奶！”
怎麼會這樣？！這樣一個善良的老人，怎麼能讓自己的寶貝孫子受這樣的罪？！
鍾老太君一把將沈斐抱在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別哭了！別擦到你的傷口！有話好好說！太奶奶會替你主持公道的！”拍打了好幾下，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掌太大，“砰砰”一聲，她急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沈斐，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將沈斐抱在了懷中，任由她在自己的懷中哭泣。
夏荷默默地起身，將秦老夫人和胡醫婆都迎到了大廳裏，小鳶與祥風也早早地送上了茶點。
秦老夫人等人也都乖乖地跟著，看沈斐的樣子，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消停的。
秦老夫人在廳內坐下，拿出手帕抹了抹眼睛，朝夏荷使了個眼色：“五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夏荷上前，跪在秦老夫人麵前：“奴婢和五姑娘剛剛要去思存堂請安，經過西苑的時候，看到院子裏有人在走動，五小姐還是個孩子，就想過去看看，結果就成了這個樣子。”
“什麼？這是哪裏出了問題！”秦老夫人不明所以，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大白天的，有沒有人在暖房？！”
“這……”夏荷欲言又止，她抬頭看向站在秦老夫人身邊的香芷，目光飛快的從她身上掠過。
秦老夫人嚇了一跳，順著她的視線，望向了身後。
香芷嚇得花容失色，當即給秦老夫人跪下，連連叩首：“老夫人明察！我明明在暖閣，卻隻跟憑兒說過一聲！”隨即站了起來，瞪著夏荷：“夏荷，你可要拿出證據來！你可別血口噴人！”
夏荷低著頭，道：“夫人，我沒聽到裏麵有什麼聲音，不過我看見香芷和憑兒，正從廂房的另一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