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專研醫學。晚上，修真。
具體點說，是一邊幫哥哥打理診所，一邊鑽研醫學，張小山天生有股子鑽勁，父親遺留下來的那一箱子醫書，那箱張大河看都不看一眼醫書，都快被他翻爛了。後來在幫哥哥去縣城進藥的時候，他又買了幾本醫書獨自鑽研。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鑽研，張小山醫術大有進步，現在，他不僅能夠醫治諸如頭疼發燒拉肚子上火這類小病，還對一些比較頑固性疾病有了一些獨到的冶療手段。
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張小山認為，醫學和修真有所類似，隻要肯用心，肯鑽研，一切不可能治療的疾病，都有可能治好，一切不可想像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現在，在張家診所，張小山完全可以獨擋一麵了。
對此，小山母親很高興，必竟，下學以來，張小山一直渾渾噩噩打地不起精神，也沒外出打工的意願，現在，他能夠走父親的老路，從醫治病，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對此，張大河也很高興，因為弟弟的醫術，已完全超過了他這個當哥哥的，自從張小山親自坐診以來，張大河終於可以放開手了，他又可以重拾過去的他自以為快樂的時光了，打打牌，搓搓麻將，釣釣魚，喝喝小酒，有這個親弟弟在診所坐陣，他放心，也樂得清閑。
張家診所，坐診大夫由哥哥變成弟弟後，診所的冷清景像並沒有因此而改變。必竟，張小山的醫術，並不比張大河高明多少，必竟，張小山的年紀太小。眾所周知，人們去醫院看病時，總喜歡掛個上了年紀的老教授，大家總認為，年紀大，經驗豐富，而大家的普遍觀念是，教授頭銜的醫者，當然比一個普通醫生的醫術要高明，張小山初出茅廬，一沒年紀，二沒名氣，醫術難以讓人信服，所以，診所的生意，還是得靠性用品維持著。
這天晚上，張大河去外麵喝酒去了，診所裏，隻剩下張小山一個人。
一個人，不但要照顧診所，還要照看性用品那塊的生意，所以，這晚，張小山忙得不可開交，從六點一直到晚上九點，打發掉最後一個病人，才有了鬆口氣的機會。
診所一般都是晚上十點關門，見沒有病人來，張小山從桌上拿一本新買的《中醫理論》翻看起來，才翻看了兩頁，就見村東頭的王老焉悄沒聲息地走進診所，然後徑直走到性用品那塊，一雙怯怯的眼睛，做賊似的，在藥架旁瞅來瞅去，半天都不吭一聲。
張小山察覺到有人進來，放下書抬眼一瞧，見是王老焉，不由得吃了一驚。
王老焉，現年四十五歲，因為身體瘦弱，精神萎靡，加之過早地禿頂，所以看起來就像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王老焉是村裏有名的妻管嚴，打個通俗點的比方——媳婦讓他向東，他不敢往西，媳婦讓他打狗，他不敢攆雞，媳婦讓他洗腳，他不敢放屁……白天就知道在田裏默默耕耘，晚上就曉得在床上賣力耕耘，總之，就是一個老實巴交且窩囊的一個農民漢。活像一頭沉默的老黃牛。
在張小山眼裏，王老焉就是一個非常封建非常傳統的一個農民漢，這個老實巴交三腳都跺不出一個屁來的農民漢和那些性用品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張小山不能否認，這個男人用過那些玩意，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男人會親自來買那些東西。所以，當這樣一個農民漢用一雙賊溜溜的眼睛觀看著花樣繁多的性用品時，那情景的確是有些吊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