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柴道寬敞,並排走兩三輛東風140都沒問題,更別說小小的爬犁了。
顧建剛在前方拉著獵馬,李小烽則在後方注視著馬鹿的一舉一動。
一旦察覺到這家夥有蘇醒的跡象,他就會立刻往這頭大馬鹿的耳朵裏倒上點兒白酒,保證這家夥睡的死死的。
這個時候下山回家的獵人可不少,倆人一進積柴道,就有戴著麅頭皮帽的鄂倫春獵人捅著袖子湊過來看稀罕了。
“好家夥!這麽大的鹿,我還是頭一回見著!”
“哎呦我去,還是活捉的!”
“還打了頭豹子!你小子可真行!”
這些獵人顯然是和顧建剛很熟,都牽著狗圍在他的身邊熟絡的打趣兒。
“厲害啊剛子,你這是要發大財啊!”
“等賣了錢可得請我們哥幾個喝頓酒!”
那幾個鄂倫春人的嬉鬧聲中帶著些許的羨慕。
光是頭死鹿都能賣不少錢,更何況這可是一頭活生生的公鹿!
他們在山上跑了一天,啥也沒遇見,就撿了點兒榛蘑和平菇,本來心情就沒多好,看到顧建剛這滿登登一爬犁的收獲,這下心裏更是百味雜陳。
雖說都是平日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朋友,但不知怎的,看到顧建剛那滿滿的收獲,比他們自己啥都沒打到還要難受。
可這就是跑山人的常態。
和釣魚佬差不多,除了那些經驗豐富的老手,其他人基本上不是在空軍,就是在空軍的路上......
“可別,你們可別往我臉上貼金,真不是我厲害,是我這兄弟厲害!”
“鹿是我和我兄弟一起捉來的,老豹子更是他自己一槍打死的!”
“猴頭菇也是我兄弟自個兒瞅見的,跟我沒半毛錢關係~”
顧建剛指了指跟在爬犁後邊兒一言不發的李小烽,笑嗬嗬的解釋道。
“真的假的......”
“我沒念過書,你可別誆我......”
那幾個獵人有些不可置信的扭頭去看。
原先他們還以為這就是個跟著顧建剛一起上山玩兒的親戚,萬萬沒想到,這些好東西,居然基本上全都是這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搞到的!
不怨他們少見多怪。
即便是那些身經百戰的老獵手,出趟山也不見得就能打得到這麽多好東西,更何況這人還這麽臉生,他們壓根兒聽都沒聽說過。
這時候忽的有人神色一動,輕聲道:“前幾天我聽說梨樹溝子屯兒出了牛逼人物。”
“據說是深入針刺林幹死了隻吃人的土豹子,給好幾家人報了仇!”
“難不成就是這位?”
顧建剛牽著獵馬樂嗬嗬的道:“那可不就是嗎!”
“黑天沙地幹死吃人的老豹子,還是一槍爆頭,哥幾個有這份兒本事不?”
顧建剛挑眉道。
“別說黑天了,就是大白天,我們也不一定能打的著。”
眾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盡皆苦笑搖頭,同時對這個英武的年輕人欽佩不已。
這可不是在說奉承的話。
林子裏可不是靶場,遠不是那些沒打過獵的人想的那樣,端起槍來,隻要在槍械的射程範圍內,就一定能大殺四方。
事實上在林子裏,獵物隻要跑到一百米外,借助地形和各種遮擋物,獵人們就拿它們沒轍了,幾乎不可能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