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捧了她的腦袋親了額頭一口:「好。」
隻是心中仍有一事放不下,如果說女媧並沒有碰勺子,那是誰殺了她?
「嘖。」女媧搖頭,看著兩人又秀恩愛,這麼刺激她真的沒有問題嗎?
「當時你到了客棧前,是什麼情形?」
她想了片刻:「大火熊熊,外麵站了一堆的妖怪,我看見小芍藥時,她剛從裏麵踉蹌走出來。」
青帝默了許久,當時的勺子確實是身負重傷,元神幾乎全散,想必「自己」還未來得及給她療傷,就已氣絕了。
他驀地想起來:「若元神並非被你奪取,那勺子的元神去了何處?」
女媧眨眨眼:「這我可不知道,對著元始天尊大人發誓我沒拿。」
勺子腿又軟了:「所以說……真凶還沒有找到?」
青帝微點了頭:「嗯。」
勺子心裏咯登咯登的,突然覺得……自己的命好苦,哭泣。
***
後院眾妖覺得最近有點奇怪,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自從那神神叨叨的儒生走了後,天字號又住進了個女人,看起來就是個凡人姑娘,可總覺得那眼眸裏閃爍的光芒很不尋常。
後來眾妖無聊在後院搖骰子,那女子突然跳了下來押了一把大,嚇的眾人愕然。
聽說她是書生的朋友,當即明白過來,肯定又是哪路大神啊,欣然邀她入局。
十月十日,天更冷了。
青帝算好賬把賬本放好,勺子也剛擦好桌椅,兩手被水浸泡的紫紅。
他伸手握住,捂了一會說道:「最近修為有覺得提升了嗎?」
「唔……」勺子提了提氣,沮喪道,「沒有。」
青帝擰眉,心中困惑,按理說這麼久了,修為應當大漲的,問道:「上回不是說精神了很多?」
勺子想了想:「你說的是當時在錦繡客棧那?確實是……約莫是我的錯覺吧。笨書生,是不是你不夠努力?」
鼻腔默默的熱了一下,他欣然點頭:「一定是的。」說罷,抱起勺子往樓上走。
勺子雙手環著他脖子,看著他笑,等快到了樓上,悄聲問他:「你總在客棧陪著我,對你來說,是不是不公平?開心……嗎?」
青帝看她,笑笑:「沒有什麼不公平,以前於我而言,在什麼地方都一樣。如今……有妳的地方就好。說是守著客棧,其實不過是妳在這裏罷了。」
進了屋裏,將她輕放床上,先拿了被子給她蓋上:「我去打水沐浴,等我。」
「嗯。」勺子卷了被子趴在上麵,心中甚暖。聽見窗外有聲響,裹著被子探頭看去,就見辛娘他們在賭大小。
等青帝打了水回來,勺子已經去後院玩耍了,他頓生感慨,念念不忘的鴛鴦浴又泡湯了……
坐莊的是搖錢樹,在一旁收錢的是秋菊:「來啦來啦,買定離手啦。」
勺子瞅瞅旁人,詫異:「女神你也喜歡玩嗎?」
女媧意味深長的點頭:「小賭怡情嘛……不過大賭就傷感情了……」
勺子咽了咽,低聲:「莫非他們贏了您很多錢?」
女媧勾勾唇角,笑的和藹可親,非常的——和、藹、可、親。
勺子:「……」
爬爬舉手問道:「老大,妳雙掌合十在嘀嘀咕咕什麼?」
勺子搖頭:「賭這種東西沾不得呀……」
辛娘一把抱住她把她丟到一邊,嫌棄臉:「老大不賭就走開好嘛……話說最近妳重了很多啊。」
胖葫蘆摸下巴點頭:「都快追上我了。」
勺子肅色抗議:「我才沒有胖!」
「嘿嘿嘿。」
「嘿嘿嘿。」
「……友盡!」勺子憤然爬上窗,女媧娘娘你多輸點,輸多點,然後把他們全都拍飛吧,握拳!
爬回屋裏,屋內又霧氣彌漫了。她繞到屏風那,探頭看去,白白的書生在洗白白。挪了挪步子,戳了戳那不帶餘肉的鎖骨,最惹她把持不住的就是這裏呀。
青帝握了她的手,拿了蓋在臉上的熱帕,笑道:「玩的開心嗎?」
「嗯。」勺子蹲身趴在澡桶邊緣,那水潤的大掌暖得很,伸手纏了一會那指骨分明的手,說道,「笨書生,有什麼安全的地方麼?我跟你去躲一躲吧……」
青帝意外看她:「你不是不願意走,要守著客棧麼?」
勺子眼眸也是溢了波光:「嗯,是不願意,可是爺爺說過,隻要人在就好。要是客棧沒了,還可以再建,可人沒了,以後又有誰會建一個同樣的客棧呢?」她笑了笑,「雖然再建的和原來的不一樣,但是守護它的心,卻不會變呀。」
青帝怔忪片刻,看著笑的輕柔的勺子,眼淚卻啪嗒在落,伸手將她攬進懷中:「嗯。」
勺子驀地哭出聲:「我不是想丟下客棧……真的不是……」
青帝緊摟住她:「我知道,我明白。」
這或許是勺子做過的最痛苦的決定,可他明白,暫時的放手,隻是為了以後更長久的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