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前一指香雪,後一指師母,搖晃著雙臂的動作,像個不協調的木偶。
聽到於天的介紹,師母像回過神來一樣,從香雪身上收回目光,落在於天身上,將於天打量一番,又落到香雪身上。
就這樣,師母以著豐富的眼神戲,或懷疑或驚歎,或困惑或明朗,來回的打量著兩人。
於天此時變成了一盤宮保雞丁,香雪變成了一盤魚香肉絲,師母在這個盤子裏夾出一塊雞肉丁嚐嚐,又在那個盤子裏夾起一根裏脊肉絲嚼嚼,又從這吃一筷子花生粒,從那又吃一嘴的胡蘿卜…
直到來回的將兩個菜都吃過一遍,師母似乎吃出了兩盤菜之間的關係,他們都是出自同一個廚藝之手,那個廚師就是月老。
所以師母最後交替的眼神才緩慢下來,看向於天的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的讚歎和刮目相看的驚訝,還有一種你原本是個癩蛤蟆的小子竟然有如此福分的酸氣,和對於天能夠把握住的盛讚。
而看向香雪的眼神中,有一股越看越順眼,越順眼越愛看的愛憐和喜歡,還有你這個天鵝怎麼迷糊了眼看上了於天這個臭小子的嗔怪和由於天的得勝帶來的由衷的得意。
看到師母這種表情,於天一時緊張的渾身發抖,簡直比麵對生死危機時更加的讓人寒戰,於天不由胡思亂想的道,師母此時的行為,像極了他們的高中老師,說高中談戀愛會影響學習,所以要絕對的禁止,這就跟養兒防老一樣,不僅是社會的一種規矩,更是一種道德的約束。
可是他又想起了他大表哥的牢騷,老師家長不讓你初中談戀愛,不讓你高中談戀愛,不讓你大學談戀愛,卻要求你一畢業,就要結婚,你說這不是違反人性的存在?
於天之所以忌憚是因為他此時的狀態被師母拉回了高中時代,但他很快醒悟過來,這裏是魂極世界,開放的,自由的,包容的魂極世界,一夫多妻製都被乾州城允許,比自己還小的男生都已經娶妻生子更是家常便飯,這裏的情愛並不會像文明的美好社會那樣成為病態的壓製。
所以於天放寬了心,雖然她沒有印象劍閣可不可以戀愛,但就算師母告到師父那裏,他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戀愛自由。
這個時候,於天並沒有反應過來說,他和香雪這種戀愛關係的確立。
在於天思想翻滾之際,他看到香雪瞅了了一眼,眼神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和質問,還有一種賭氣的怨憤,於天知道這座小火山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必須趕緊離開才行。
就在於天準備直接告別師母的開溜,卻看到師母以著更快的動作,那動作就像懷裏抱著的小孩子,總是不能夠輕視他的手速,即便是於天身為修靈人的敏捷,看到師母直接上前一把拉住香雪:
“香雪姑娘是吧,我可以叫你雪兒嗎,你沒拒絕就是答應了,走,到師母家去,師母給你做好吃的。”
“哎,師母~”
師母突然的舉動,比在大街上遇到師母還要的突然,這一下子把於天給搞蒙了,他想要拉住香雪,和香雪已經被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卻身子骨敦實的師母拽到了身邊。
於天心裏知道咯噔,生怕香雪因為師母如此突然又粗魯的舉動,直接爆發靈力來反擊,不過還好,香雪似乎還有些分寸,她在如此的驚嚇中沒有貿然由著脾氣行事,在被師母拉扯過去後,她回頭看了看於天,明顯的是在征詢。
於天朝他慎重的搖了搖頭,隨即苦笑一聲,快步上前放在師母的前麵,為難的說道:
“師母,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攪了,等有空了,我們再親自登門拜訪。”
“我請的是雪兒,又沒有請你,你在這自作多情幹什麼,”師母停下腳步,皺起眉頭噘嘴吧瞪眼的,一頓劈頭蓋臉的大呼小叫
“你還是去伺候你那誤人子弟…”
後麵的話師母說到一半,剛想要接著劍閣數落於天一番,似乎想起香雪就在身邊。因為師母停下的時候特意的瞄了香雪一眼,隨即正一正身子,表現出一副賢妻良母的姿態,用著讓於天更加寒戰的柔聲說道:
“你要是想來,我不會拒絕,你就跟著來就行;你要是不想來,那就請便,不要打擾我們。”
說著拉起香雪,繞過於天就向著大街上走去。
於天看到師母那堅決的和香雪被拖拽的就要離開的背影,像吃了一個炮仗,不由的叫苦不迭,他怎麼能夠任由炮仗開花放聲呢,隻能夠委屈的一拍大腿,硬著頭皮,趕忙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