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讓自己靜坐著,等待著天邊,第一縷曙光的照耀。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天邊雲彩閃動,由淡變濃,最終光芒火豔,紅日初升。
等到陽光變得慵懶和火熱,於天從修煉中收回神思,伸展個懶腰,倚靠在樹幹之上,等待著時間的懷胎,產卵。
看看日頭,已日上二竿,答案馬上就會揭曉,到這裏,不知道於天是看開了,還是擺爛了,竟然沒有先前那般緊張。
想想也就這麼一回事。
香雪不答應,自己將修羅之殤給她,完成交易,雙方兩清,各有各的。
覺得不甘,最多回過頭來看看,成為午後泡水的一味茶引,不然還能怎麼樣?
畢竟世上不如願的事情多的去了,你除了無奈,除了歎息,除了看開,還能怎樣?
或者香雪答應,那就一起走走。到了這等田地,自己昨天的醜態臉麵,已算不得什麼,至於今後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唄。
隻是…
一想到自己要離開,於天就有些茫然。
茫然當中,自然帶著一絲不情願。人都有一個舒適區,雖然自己來到耘丘國沒有多久,沒有對這裏日久生情,沒有人值得留戀,沒有對這片土地的熱愛。
但畢竟現在還在這裏,眼前的一切,說不上盡在掌控,說不上信手拈來,但要說保持住目前的狀態,於天還是極其樂意的。
至於離開這個舒適區,當然也有諸多好處,比如你會遇到有趣的人,碰上新奇的事,看到美好的風景。
當然可以,但不要忘了,新奇,也就意味著陌生,就需要你花費精力,去認識,去付出。
眾多人會在兩者之間取舍。
有人新奇大過陌生,所以向往遠方;有人陌生大過新奇,所以在原地轉圈。
都是一種生活方式,沒有好壞對錯之分。
要現在的於天來說,自然是陌生大過了新奇,因為他心中沒有目的,走到哪裏,都是在漂泊,都是在告訴自己,自己隻是一個過客,一個他鄉客,與其這樣,不如呆在一個地方轉圈,的欺騙愚弄自己。
但他知道,他不得不離開,所以他也隻是發發牢騷,感慨一番,或者說讓作者湊湊字數,僅此而已。
畢竟無論如何,生活還得繼續。
“來了!”
這時北凜的一聲驚歎,打斷於天的思緒,於天身上忽然湧起一陣熱浪,猛然回過頭來,看向前方。
在下山的道路上,陽光照耀著路邊的野草,開的正豔,不知道是它們本身的豔麗還是陽光照耀的結果,反正就是豔麗。
可野草之上,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潦草的風,從此間吹過,吹落進於天荒涼的心底。
“北凜,你個蠢…”
於天一聲叫罵,隻是還沒說完,隻看到一個身影,隨著吹蕩過的風的尾巴,落在道路上,落進視野裏,落在於天的心間。
香雪邁著淩亂的腳步,向這邊走來。
於天心中一喜,剛想從枝頭躍下,但轉念一想,這樣是不是顯得自己太過於激動了。
可不下呢,似乎又顯得自己太過於冷淡,就這樣於天不上不下的被吊在半空中,直到香雪走近,他才慌亂的跳下來。
“你來了…”
於天撓撓頭,衝著香雪嘿嘿一笑,看到香雪依舊冰冷的麵目,空中正在滋生起一陣尷尬,於天趕忙熱場,“我將修羅之殤給你吧。”
說著就開始手忙腳亂,似在翻箱倒櫃的找紙筆,又像是手腳無處安放的亂動,又像是在手舞足蹈的自嗨,總之於天將滑稽和尷尬,演繹到了極致。
正在於天不知所措的自亂陣腳,倒是香雪一句話,將他的緊張收束,讓他臉上露出了快慰和放鬆的笑容。
隻見香雪抬眼看向於天,冷聲問道:“給你當保鏢可以,但,你管吃管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