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子陽再次將目光看向那張閃爍著暗沉銀輝的網,其中一根根的絲線串聯起來,如河流般蜿蜒曲折的逆流而上,接通了那個遙遠的,撼天動地的大戰,變成了殘缺灰白相片中被死亡定格的悲涼,即便子陽現在走進去,依舊能夠感受到那股悲涼的冷意。
“本以為從那以後捕靈網已經絕跡,誰知竟然在這裏出現,隻可惜,這並不是真正的傳承。”
這張網和之前子陽印象當中,太狐氏的捕靈網有所不同,無論是外形還是功能,都比真正的網遜色了不少。
這張網隻能夠說是對捕靈網拙劣的模仿和低級的牽強附會,或許是某些高人用著自己對捕靈網的理解,利用現代的技術強行製作出來的。
就像是有人得到了一尊佛像殘缺的部件,用著手邊的東西,東補西綴的將其勉強拚湊了起來,看起來依舊是一尊活靈活現的佛像,可它本身,已經與佛無緣了。
不過它依舊可以擺出來,欺騙一些善男信女。
也正是如此,子陽才沒有第一眼將其辨認出來,甚至將其當做一張普通的獸網來對待。
於天剛想說什麼,卻感覺自己身下的捕靈網無風自動了一下,回頭一看,隻見奄奄一息的血紋虎此時早已死透,身體原本像一個枕頭的膨脹雄偉,此時像被抽空的塑料袋子緊緊包裹一樣,幹巴焉扁的不成樣子。
即使是明眼細看也無法判斷出它是什麼生物,而現在那個硬邦邦的棍子屍首,正順著絲線向下滑去,最終劃過邊緣滑出絲網,向著下方黑暗的峽穀中跌落而去,連一丁點的響聲回音都沒有聽到。
於天不由的又是一陣的雞皮疙瘩,他現在甚至可以想象下方的黑暗處堆放著的森森白骨,以及自己慘死的屍首向著下方滑落的樣子。
我翻開曆史一查,這曆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於天以為,這樣的事情隻會發生在那個沒有任何壓迫,特別自豪驕傲,安全幸福的社會中,沒想到他脫離了那個美好的社會,還是沒有能夠逃脫被吃的命運。
是被人吃的命運!
於天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體育課被數學老師剝奪過,一天十二個小時上班的工資被老板克扣過,就連出門上街的權利都被高掛起的帽子封鎖過,到現在,自己的血肉靈力,都要貢獻給這個獵人,這個比資本主義都還要萬惡的,獵人。
一滴都不剩。
甚至他有種錯覺,自己的身子現在已經向著下方開始墜去,像是某種東西在吸引著他奮不顧身心甘情願。
“子陽,快救我呀子陽,我不想死,我錯了…既然你如此的了解,那快把我放下來,我害怕呀。”
於天一驚一乍的叫喚著,不知道於天是真的怕死,還是怕死的如血紋虎一樣的不體麵。
“我不會。”
子陽一撇嘴,無辜的一攤手。
“什麼!和著你在這滔滔不絕的說了這麼多,你告訴我你隻是在如數家珍?”於天一臉不可置信的驚呆。
“我知道空調能製冷,難道還讓我製冷不行。我隻是有幸認識太狐家的幾個人,僥幸看過他們祖傳的《獵人筆記》罷了,是隻識其葉不知其根。
況且,這玩意其中的門路很深,解鈴還須係鈴人才行。”
“那怎麼辦?”
“等。”
“等?”
這個等字對於天來說,更大的是等死的意思,子陽要放棄他了,這不行呀,即便有的時候於天也罵自己是混蛋,也想要放棄自己,可不能真的這樣呀。
“等獵人的到來,然後,求她饒你一命。”
“啊,可我全身被綁著,沒法跪地求饒呀。”
“這不是最主要的問題。”
“那最主要的問題是什麼?”
“你能不能夠支撐到獵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