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黑冥軍好像是被煙塵生下來的,在滾滾的塵土慢慢消散的時候,顯露出他們的身影,他們一股腦的衝進人群當中,像魚衝進了蝦米群,引發了一陣的騷亂。
被冠以造反罪名的頭目,在承受那一皮鞭的凶狠疼痛後,被躥上來的兩名士兵扣押著。
“哈哈哈,哈哈哈…”
皮鞭在他臉上撕裂開一道口子,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臉,使得他的狂笑更加的瘋狂,猙獰,隻見到他一副視死如歸的不屈不撓,在仰天長嘯。
“你們殺不完的,即使我死了,以後也會有千千萬萬的人站出來,你們殺不完的,殺不完的…”
“哼!”
高頭大馬上的人回頭輕蔑了他一眼,隨手再起一鞭子,直接將他給抽昏了過去,他的豪言壯語,變成了細遊微弱的蒼蠅嗡嗡。
人群隨著黑冥軍蠻橫無理的衝撞,那塊殘存的鋼鐵徹底的碎裂,人們自顧不暇的抱頭鼠竄,為了自己活命,他們不惜將身邊的人推開,推向槍口。為了自己的逃竄,不惜將同命相連的人踩在腳下…
隻有幾個手中拿著棍棒的人,為了自己的權益,為了金城的未來,在做著抵抗。
可是很快的,這幾個人就變成一個個的布袋,他們的臉色如白蘿卜的慘白,身體如死豬的軟綿,被黑冥軍拖拉著,扔到高台之上。
在於天判處那人死刑的一刻,又看到他人神共憤的所作所為,他現在的行為,小到是道德敗壞,人性惡毒,該死。
大到他想以著一己之力,來挽救朝廷的大廈將傾?癡人說夢,他頂多是支撐歪斜大廈的那根朽柱。
他的殘暴行為,不僅抵擋不住改朝換代的洪流,換來的會是更大的坍塌,更多人被埋葬在其中,更多人無辜的死亡。
這樣的助紂為虐,也該死。
於天沒有過多思考,就要將這種想法,順理成章的付諸實踐。
他在噪亂人群的掩護下,從側翼向高台繞了過去,他認為,隻要偷襲得當,用全力一擊的千刹掌,足以將他殺死,因為此時對方正被自大和傲嬌混賬了頭目。
此時,周圍的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群的喊叫,沒有黑冥軍的廝殺,沒有風聲的嗚咽,於天眼裏耳朵裏有的,隻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那人。
子陽被於天近乎衝動的行為嚇了一跳,要知道在之前,麵對這種情況,於天肯定會先問,“這人是什麼實力?”
一聽實力比他高,指定會嚇得屁滾尿流,就算是比他弱,也會瞻前顧後畏畏縮縮扭扭捏捏一番。
而現在於天竟然連問都沒問,你說於天這種行為,是該誇耀還是該叫罵,是該稱好還是該擔憂?
正當他準備一個箭步的飛上前去,用千刹掌將他的腦袋開花的時候,一個厚重的手掌,忽然落在了他的肩頭。
“被發現了?”
於天周身猛然一緊,肩膀一斜腳步一撤,將那手掌脫離,隨即轉身,剛準備對身後那人打出一掌的時候,確是看到那人,正衝著自己微笑。
於天眉目一皺,將手給收了回來。
那人魁梧的身材,標準的寬臉龐,眉清目秀,麵潔白淨,唇紅齒白,讓人忍不住歎一句,好一個男兒郎。
隻是眉宇和周身散發出來的英氣逼人,自信穩重,將他的俊秀衝散一分的同時,給予他更多的成熟老練,顯得沉穩又大氣。
“跟我來。”
那人衝著於天一抱拳,轉身就向著人群外走去,他的高大魁梧的身影,像是一條泥鰍,從混亂的人群組成的沙石阻礙中,順暢的滑溜了出去。
於天看看他的背影,回過頭來看看台上,馬上的人已經下來,正用著巡視的目光,掃著台下。
無法再出手了,一鼓作氣的勢已經泄露,再出手隻會招惹出事端,雖然他可以強行的衝上台,將其殺掉,再在黑冥軍的利刃下衝出重圍,但在沒有絕對把握掌控突發意外的前提下,總歸是莽撞。
這讓懷恨的他,目光找尋著打斷自己的人,當隻能夠在人群中看到他的衣衫一角的時候,於天抬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