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了兩天,於天穿過小竚國的邊境,經過邊防檢查後,進入到耘丘國境內。
耘丘國的邊境城防甚是破財荒涼,檢查也僅是一個形式,隻有寥寥數人,用著頹廢的眼神,霜打茄子的臉色,破舊的髒亂盔甲,鏽跡斑斑的愚鈍武器,在維持著僅有的體麵。
於天也驚訝,像這種弱不禁風,小竚國竟然能夠抵住誘惑,不對耘丘國的領土趁機占領吞並,當真是一件奇事。
可見小竚國跟某些心懷天下,心係天下蒼生的大國一樣,是有格局的存在,不屑於做趁火打劫的苟且之事,隻是它沒有學習到精髓,這個時候,應該對耘丘施以幾個億的人道援助才對。
進到耘丘國,仿佛從人間墜入到了地獄,變成了兩個世界。
越往前走,逃難的人越來越多,隊伍也是越發的壯大,所見到的景象也是更加的荒蕪和觸目驚心。
在路旁,原本是荒草叢生碎石嶙峋的不堪之地,有了三三兩兩的屍首,每一個幾乎都是衣不蔽體。
很顯然,那是後麵經過的人從他們身上扒了下來。一幕幕慘不忍睹的畫麵一下下的撞擊著於天的心靈,讓他原本就已經傷痕累累的內心,一點點的染上了更加濃厚的血色。
這更加堅定了他向前的步伐,為民請命奉獻自己算不上,他隻是覺得,人間真實和歲月苦難,會像一把尖刀,將最真實的自己雕琢出來。
於天繼續向西沒有多遠,就看到了距離邊境最近的一座小鎮。
於天望著麵前頹廢的小鎮,從它麵目全非的表象依稀的能判斷出它昔日的繁華和雄偉,但此時這幅殘破不堪的景象定格在此間,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成為了人們生離死別的目擊者,在昭示著這場慘無人道的戰爭的罪惡。
原本夏風吹拂的鳥語花香生機盎然,在這座破城的映襯下泛著末日的氣氛,顯眼的嫩綠五彩的顏色這原本就死寂的城鎮多了一份帶有情緒的猙獰和恐怖。
此時小鎮的城門敞開著,空落落的沒有一個人影,原本就不怎麼高拔堅固的城牆此時更是斷壁殘垣破敗不堪,整個看來就是一座死城,於天整理了一下心緒,邁步走了進去。
雖然是做足了準備,但身臨其境的真實依然讓於天猝不及防。
廢棄的房舍,淩亂的街巷,所有的一切都顯得狼藉不堪,於天躍上一座高聳的屋頂,從那裏更加的直觀整座城鎮的醜容。
幾處依然在冒著濃煙的草垛,其中滲透著一種半死不活的萎靡和窒息,在空中滕然升起將上麵的天空也熏成了黑色。
原本破舊苟延殘喘的城牆此刻在人類的踐踏淫威下倒的倒,塌的塌,於天隻是大致的看了一眼,就不想多看,他沒有胃口細細品味這樣的剩景。
在一番搜尋沒有見到半個人影,於天一躍而下,順著荒蕪穿街過巷。
踩著破敗的道路,空氣中彌漫著煙塵和一股說不出的奇怪味道,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於天不寒而栗。
忽然,他停住腳步,他在空氣中嗅到一絲熟悉的味道,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有了嗅覺味覺,都在品嚐著,歡欣著,其中的甜膩,香醇。
鮮血!鮮活的鮮血,還散發著點點生命氣息的鮮血,讓認出這種味道的靈力興奮不已。
這裏剛剛發生了一場鬥爭。
經過之前的鮮血沐浴,盡管給於天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給予他巨大的轉變,給予了他對鮮血忌憚之上的抵觸,但不可避免的,也給予了他一種亢奮,還有殺戮的快感和衝動。
這時,於天警覺的騰空一躍,向著旁邊閃去,隻聽得身後“鐺鐺”幾聲利箭插入木樁的聲響,於天躲過幾發暗箭穩落地後,一臉嚴肅的盯著前方一座破舊的房屋,暗箭正是從那裏發射出來的。
“哈哈哈,原本是守株待兔,沒想到還從城外跑來一隻自投羅網的羔羊,什麼叫驚喜?這才是驚喜!”
隨著一聲大笑,一個身影從屋子中閃現出來,緊隨他破門而出的還有幾位侍從,臉上都顯露出城管一樣,欺男霸女的囂張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