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不起呀。”鳳舞偷瞄了於天一眼,像是在照顧他情緒一般,壓地了語氣帶著歉意的說道。
“沒事,我早就習慣了。”
於天擺了擺手,顯出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嘴角的那抹苦澀卻是偷偷被笑意掩蓋了去。自己習慣?或者更多的應該是無可奈何吧,哎,誰不想在自己困苦孤獨的時候有個溫暖的港灣可以停泊呢。
“一個人也好呀,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人管束,多好。”
“嗯?”
這可是自己來到魂極世界碰到的第二個羨慕自己孤零零身世的人,這樣的悲苦孤獨都能夠讓人豔羨,應該說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不知好歹呢,還是他們就喜歡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望著於天恍惚的眼神,鳳舞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為自己的莽撞羞愧起來,略帶尷尬的羞紅瞬間從耳根蔓延到脖子,原本在火光的照耀中紅光煥發的俏美臉蛋此時也多了一絲誘惑。
不過還好,來自大家閨秀的教養讓她很快的回複平靜和之前的端莊。隻是當她抬頭看向於天,尤其看到他正盯著自己看的直勾勾的眼神,還有從嘴角流淌出來一瀉千裏的口水,在一股抑製不住的羞紅當中,將臉埋在一頭秀發當中。
這是一股招架不住的青春之力,在家族當中,也有著同輩的追捧和示好,可是其中的目的不純,趨炎附勢,別有用心,總是多過了同齡異性之間荷爾蒙的碰撞。
而在這裏,這種純粹清純的青春熱浪撲麵而來,讓鳳舞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悸動。
察覺到鳳舞的扭捏,於天意識到大事不妙,不由收回目光屏住心神,轉到話題上,想起有此想法的林川,是因為家族的牽絆,說出此話的鳳舞莫非也是如此?
於天看向此時孤零零的鳳舞,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定論:“你不會是一個人從家裏偷跑出來的吧?”
“是的。”
鳳舞露出一絲苦笑,受過家族訓誡和禮儀的她,此時已經重拾起她的端莊和優雅。
麵對這於天也不好多問什麼,這是傷痛的所在,他無法解決什麼,所以知趣的閉上了嘴,隻是任由火苗的劈啪在兩人之間響徹。
“你知道千戶侯嗎?”鳳舞突然開口。
“千戶侯?”於天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千戶侯還是在我小的時候見過,那次他來我家族做客,那叫生的一個風姿颯爽,玉樹臨風呀。”
鳳舞揚著小臉一臉的崇拜,轉過頭對著於天鄭重其辭:“你知道更重要的是什麼不?更重要的他是一名俠客,專門劫富濟貧,救濟蒼生。你說那得多偉大呀。
所以那時候在我心中就樹起了一個目標,我長大後也要像他一樣當一個俠客,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去揚善除惡,去維護正義…”
一談到自己的夢想,鳳舞是越說越起勁,這可能就是同為年輕的好處吧,有著同等的親切,有著可以聯通的感同身受,有著共同的愛好,有著依舊燃燒著的熱情,由此可以視為己出的侃侃而談,敞開心扉。
“可是你知道什麼?當我興高采烈的去找我父親,跟他說我想下山曆練一番,去真正的見識一下世界的風采,去將自己心中的豪邁付之實現的時候,卻被他一口否決了。”
此時的鳳舞依舊咬牙切齒的憤恨:“你知道他當時是怎麼說的嗎,他說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去當俠客,去仗義疏財,唯獨我不行,還說什麼我身上背負了眾人的期望,宏偉大業,我去他的家族使命,我隻想要成為我自己,不行嗎?”
鳳舞越說越氣,隻是那生氣的模樣不同於他人發瘋般的撒潑,而是生出一種讓人憐愛的嬌貴,於天現在終於知道剛見到鳳舞時,造成她捉摸不透的與眾不同的矛盾到底為何了。
那是一種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傲嬌和將塵世才在腳底的高傲。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用蓮的高潔樸實來形容鳳舞,是再適合不過了。
她的清新脫俗當中,足以駕馭自傲的高高在上:她的氣質非凡裏麵,滲透著不可褻瀆的純淨,她本身就像她的理想一樣,偉大而正直,高貴又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