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沒有找到就不說了,還落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當真是淒慘,於天不由的在心底,先是將作者叫罵了一番。
在無奈之下,他不由的舉目四望,想要做出一些行動。
可是當他抬起腳的一瞬,他不禁想到,如果自然界中的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話,那麼自己來到這裏也是順從了造物主的某個旨意。
無論這個旨意是什麼,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既定,那麼自己無論走哪一條道路,無論自己怎麼做,都會得到他想給到自己的那種結果。
“那坐在這裏等不就行了?”
於天想要采取觀望的態度,可是一想到這樣的行為也可以用另外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坐以待斃,他瞬間就不想了。
可能是之前對那個無奈的命的記恨,使得在這裏,對這種“冥冥注定”有著一種仇視和反抗,還有造物主將自己放在這裏,有種讓自己自生自滅的意圖,心中的那股火氣的升騰,讓他有著要反抗的決心。
人生來去,隻此一筆。他要將自己的命,緊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種憤怒給予他一種麵對眼前現狀的冷靜,拿定注意後,於天四處觀察著周圍,舉目四望,除了樹木外,就是荒草野地。
底處的視野不是很好,讓他無法斷定這片樹林的大小和方位,索性於天直接動身順著離他最近的那棵大樹爬去,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要差不多兩個人才能和抱住大樹他竟然毫不費力的爬了上去。
及近頂峰於天才發現這棵樹低的根本不足以探出視野,索性又跳到旁邊的樹枝上,接連跳了好幾棵,總算是有“一覽眾樹矮”的感覺。
下一秒,於天差點失神從樹上跌落下來。
一望無際的樹木一排接著一排在眼底鋪展開來,所及之處隻能看到它們如傘蓋般尖尖的樹冠,還有將整片土地遮掩的密密麻麻的翠綠,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山腳下,連接著那霧靄迷茫的天邊。
他這是在一個巨大的森林當中!
當周圍的空曠對比出於天的渺小,一股無形的威壓一下子從四麵八方向著於天彙聚過來,一棵棵樹木像是一顆顆尖銳的獠牙,一起組成一張巨大的嘴巴,直接向著於天的單薄撕咬過來,將他原本還帶有熱忱的心,用著洪荒的寂寥,生澀的孤僻,空曠的寧靜,萬古的靜謐,死寂的荒蕪,將他給吞噬掉了。
於天一個腳下不穩,直接向著下方滑落,還好他及時的把住了一根枝幹,才避免再次跌落到深淵當中。
於天穩了穩心神,深吸一口重新提起的勇氣,當他緩慢看向那邊遠處的空闊,隨著氣息的回攏和漸漸平穩,他變的鎮定下來。
在一個無端的思想碰撞間,在他的居高臨下當中,他想起了《雲中行走》當中的菲利普第一次站在雙子塔樓頂之上說的那句鼓舞人心而又振奮肺腑的話,“不要聽心魔的,雖然有些不可能,但,我要戰勝它。”
勇氣上膛,當於天再次看向那方的遼闊之後,帶上了一種高瞻遠矚的偉岸,還有一種要將其征服的自信。
無論命運給了他怎樣的難題和困苦,他都要走出這片森林。
首先就是得選擇一個方向,他不想要將自己隨機選擇的結果交給命運,所以以著自己的科學常識判斷著。
剛才在高處的時候,看到南方是天地相接的一片狹窄,已然到世界的盡頭;
北方是遼遠的廣闊,似乎沒有盡頭;西方是高山的林立,沒有人會選擇在那裏繁衍文明,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東方。
腦袋半仰著看向天空,有些釋然的歎了口氣,於天邁開矯健的步伐,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行去。
此刻的太陽斜掛在半空中,和煦的陽光溫柔的灑下,為這方天地染上了一層柔軟的金黃。
天空中有朵朵白雲慵懶地睡著,偶爾有陣陣風吹過,將她那有些發福的身形吹散,開出一朵又一朵的小花。
樹冠之上成雙成對的鳥兒或隨著風的律動引吭高歌,或在溫柔陽光的撫摸下打理著自己的羽毛,又或者隨著樹幹在風中搖曳悠閑地“蕩著秋千”。
草地之上稀疏的陽光透過樹枝映射下來,又隨著枝葉的搖晃在地上忽明忽暗,而那一朵朵野花也沒閑著,她們伸直了身子擺好了姿勢等待著下一刻的迎風起舞。
好一幅綠意盎然,花香鳥語,愜意和諧的畫卷!
而在遮天蔽日的樹葉的掩映之下,一位少年左顧右盼,很顯然並沒有心思欣賞這番美景,他那行色匆匆甚至稱得上慌亂的腳步與這如詩如畫的悠然景色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簌簌……”
忽然之間,於天右邊的草叢中傳來一陣聲響,讓他一個激靈猛地扭頭,目光死死地盯著從未如此陌生過的綠草,腳步的驟然停下讓他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