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癡情郎(2 / 3)

而不出意外的,當於天向著樓上的教室晃悠的時候,他在轉彎的樓梯處,看到自己的化學老師,正戴著嚴肅的眼鏡,踢踏著清脆的高跟鞋的威嚴,向著這邊走來。

她是要順著一層的走廊準備走到這個上樓梯的通道進到二樓的教室上課。

見到這,於天心中一驚,原本的閑庭漫步變成了狼狽的逃竄,作為一名學渣,當然不是為了提前到教室準備課本學習之類的,也不是一種假惺惺的要充當好學生的裝模作樣,也不是一種懼怕,更多的是一種躲清靜。

於天現在剛剛重新分過班級的進到高二,這位化學老師,正是他高一時候的老師,那個時候化學的方程在他的腦袋裏麵變成一個個字母和符號的亂蹦,各種元素符號呈現不規則的頑皮排列著,使得他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壓根就學不進去。

這位老師呢,也是出於好意,秉著不放棄任何一位同學和每一位同學都要全麵發展遍地開花的想法,在每一次考試之後,看到於天的成績如此的拙劣,都要苦口心婆的勸導一番,不是說到你祖宗臉上無光,給校園班級抹黑,就是說的你麵紅耳赤的羞愧,非到此不得以罷手停息,非到此不足以彰顯春風如沐。

也正是因為如此,於天見到這位老師,羞愧的就像是見到瘟神一樣,誰知道即便是重新組合了班級,重新分配了老師,還是沒有逃過這位化學老師悉心嗬護的魔掌。

以著之前的經驗,即便是沒有試卷上赤裸裸的分數對簿公堂,見到於天的遲到,恐怕也要從學習態度之上延伸到成績之上,那自然就會有了開堂的底氣,於天可不想要再聽這些瑣碎的嘮叨,所以於天見狀,直接一溜煙的拖拽著欄杆,腳下一步三個台階的向著樓上奔去。

一個華麗的甩尾拐過樓梯中間轉折的平台,在於天的匆匆奔忙當中,他看到一個身影,穿著和自己一樣的校服,儼然是一名學生,正在不急不躁的上樓。

於天也沒管那麼多,隻是為竟然還有比自己散漫的行為更加散漫的行為疑糊了一句,便是側身從她身邊跑過。

不知道是於天跑的太過於慌張,還是緣分就是這般的巧合,於天在從她身邊掠過的時候,原本明顯的邊上足夠自己過去的空隙,卻還是胳膊肘子碰撞到了那個身影臂膀,使得於天在一個踉蹌當中,隻是下意識的回頭說了一句對不起,便是頭也沒有回的向著教室奔去。

當於天莽撞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都沒有注意剛才自己碰到的那個學生,也是尾隨著他進到了教室,他那個時候,隻是模糊的記得,那個高傲的化學老師的腳步,帶著擂鼓的激烈走上了講台。

那個時候於天還不知道,這是他曾經距離訾月最近的一次,這個時候於天也不知道,整個夏天整個青春,這一次不小心的碰觸,將給他帶來怎樣山崩地裂一樣的震顫。

直到於天在一個不經意間回頭的時候,發現那棵名字叫做,愛慕的嫩芽,正在以著一種勢不可擋的勁頭,向著參天大樹攀枝。

即使是在人群當中,於天敢保證一眼就能認出她。

訾月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人們不自覺的就會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從之前視線的一種單純的觀看變成一種身不由己的仰望,甚至久久不能收回,好像她身上有著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本沒有的而且其他女孩確實沒有的一種東西。

看了很久於天才明白過來。

是氣質。

沒錯!無論是走還是坐,那總是直立的脊背,優雅端莊的舉止,從容不迫的氣質,像是亭亭玉立的荷花,突顯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息。

這種氣息是自然而然的,不像是一個已經有了初期的腰間盤突出的人在時時的提醒著自己,不要駝背,要像猿人進化一樣的直立起來,所以總是將那僵硬的後背挺的有些勉強,而在訾月這裏,那就像是太陽是從東方升起的一樣,順暢和自然。

還有那秀美的臉龐,一雙澄澈的大眼,與整個散發出來的氣質渾然一體的相得益彰,變成了如此俏麗的人兒。

雖然有這種散發出來的高冷的氣質,但從她在班級的行為圈子來看為人倒是挺平和,並且很友好,骨子裏倒是沒有那種拒人以千裏之外的高傲。

當然所謂的平和都是於天通過對訾月的偷偷觀察得來的,至於說在大庭廣眾之下訾月的表現是不是帶著一種刻意的偽裝,真實情況是不是訾月以著自己的美貌和傲氣來背地裏對著身邊的人頤指氣使一番,於天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在這個時候,要是讓於天聽到你對訾月有著任何一丁點的質疑,那於天和你都是水火不容的存在,畢竟在這個時候,於天就像是一頭紮進糞便裏麵的蛆一樣,已經完全的將訾月給美化了。

所以於天看上的主要是訾月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難以言狀卻又令人向往的氣息,當然了,不可否認於天也看重訾月的美貌。

……

於天望著向他走來的訾月,像欣賞一幅美畫一般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件淺藍色的休閑外套隨意的披在外麵,從拉鏈敞開的地方可以若隱若現的看見灰色的毛衣包裹的兩朵少女的青春果實,一條藍色牛仔褲,一雙白色平板鞋,隨意的搭配因為訾月卻構成了一幅耐人尋味流連忘返的畫卷。

而當訾月走近時,於天兩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那雙清澈水靈的大眼,一點也沒有要避開的意思。

於天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的直接,畢竟在這個年紀對異性的好奇和試探往往都停留在過於稚嫩的笨拙和羞澀的遮掩當中,這樣的行為倒是讓於天也有些捉摸不透,反正他就是這樣做了,並且看的如此的大膽,如此的明目張膽,有種霸道總裁的強硬,有種大男子主義的強勢。

這種行為或許是出於身份和性別的原因,或許是這種熱切的風浪卷席著讓他衝昏了頭腦,或許他認為這是讓他能夠大膽直視自己的喜歡的第一步,反正他就是這樣做了,用著眼神,毫不避諱的直視著訾月的雙眼。

於天的眼海中倒映著訾月那雙靈動的眼眸,看著她不緊不慢的順著過道走來,而此時路過的訾月眼珠一滑,於天從訾月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身影的倒影,隻一瞬,訾月眼神回複常態,目不斜視的邁動著緊湊而又不顯得錯亂的腳步,從於天身旁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