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袁家三子(1 / 2)

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斜下來,雨珠如豆粒般不停地往下傾倒,刀鋒般的冷風讓四周的青竹像一棵棵小草般脆弱而倔強的迎著冷風屹立雖斜卻不倒,風很大,大到隱隱有股寒意攀上心頭,雷聲雨聲交織,一個身形略顯駝背的老者左手撐著一把足夠容納五六個人的黑色打傘,傘下袁尚的身形略顯單薄似乎隨時會被風刮走,但在場絕對沒有一個人敢小瞧這個臉色蒼白得似乎病入膏肓隨時會嗝屁掛掉的年輕人,因為他夠狠,對別人夠狠,對自己人更狠,不說那些已經躺在地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人,活著的人似乎對他的恐懼鮮明而無一絲掩飾,從他看傘下這個年輕人的眼神,從他不知道是被風雨凍到還是恐懼而有些顫抖的雙手可以看出,在場能站著的人除了他以外更多人都願意相信,他恐懼,不恐懼不敬畏公子的人似乎不多,這個人也不會例外。

“袁尚,你這個魔鬼,你不得好死。”

傘下袁尚蒼白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自從他開始懂得殺人以來,似乎這句話很多人對他說過,可惜沒一個活得好好的,他理解,他懂得,這是將死之人心中的恐懼給自己的自我安慰,當然也不排除對自己的詛咒,但似乎,他依然活得好好的,所以更多時候他都把這句話當做屁話,狗屎都比這句話有價值。

“我該叫你李孚還是曹孚呢?嗬嗬,你在我袁家可是潛伏了不短時間了。”

“袁尚,你別得意,今日我等死於你袁家之手,他日我主大敗袁紹之日便是你的死期,且讓你這黃口小兒張狂些日子。”曹孚左手以劍拄地指著袁尚叫囂道。

袁尚臉色不變,跟一個必死之人較勁兒在他眼裏是非常沒意思的事兒,若輕易被挑起怒火他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哪會現在還活得好好的,甚至於滋潤呢。袁尚能夠雲淡風輕他身邊的人可不行,執傘立於旁邊的駝背老者眼角卻一冷,長袖微微一動,這是一個怪異的老者,駝背,右手執傘,左袖卻空蕩蕩的。

老者的動作雖然微小但卻逃不過袁尚的雙眼,但袁尚卻未有所阻攔,隻是輕輕一笑道:“殺了吧,該知道我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我也知道,要他也是累贅,還得供吃穿,這買賣不值,殺了一了百了。李伯,動手。”

在場除了駝背老者還有袁尚仍有十多個身穿青衣的漢子,這十多個青衣人正將曹孚圍一個圈,袁尚與駝背老者這隊怪異的組合,這群青衣人也不差,人人手中拿著一把古怪的武器,這是一把巨大的鐵筆,器形似筆,筆頭尖細,筆把粗圓,也有兩端均為筆頭的,筆身中間有一圓環,長約一米,筆尖此時還滴著鮮豔奪目的紅血,血色紅潤,說明剛從人的身上拔出似乎未受到雨水的影響滴答滴答的滴著。聽到袁尚的命令,也不見被稱作李伯的駝背老者有所動作,若眼神夠犀利的人或許能夠隱約看到李伯無臂的袖子微微一動一抹寒光從袖中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飛出,李伯和袁尚臉色毫無變化,隻見曹孚太陽穴不知何時多了一抹嫣紅,甚至連曹孚都還未反應過來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這一刻或者他得到了超脫,他的身體“啪”的一身摔進泥水中。

看著曹孚的屍首,袁尚伸了個懶腰,磅礴的大雨一地的死屍似乎沒能影響到他的一絲情緒,對他而言,就像錢太多,久了就像一大堆數字,殺人對他而言,家常慣飯爾。“青衣衛,把現場處理下,確認下還有沒有活口,不管有沒有都上去喉嚨再補一刀,然後處理下現場馬上撤離竹林回各自的衛裏等待新的任務。”“遵命。”

看著袁尚精致得有點過分的臉盤,駝背的李伯眼裏閃過一絲崇敬,對於這個弱冠之年便成為袁家最具有影響力人物之一的少年作為袁家三代元老的李伯除了感歎其妖孽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貼切的詞語能夠來形容他了。三年前老家主讓自己來輔佐這位小公子爺掌握家族黑暗力量,在自己看來老家主的決定絕對有點亂來,要知道袁家作為當世名門世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明麵上的勢力先不說,更不用說規模更加龐大的黑暗力量豈是一個還未到弱冠的小孩子所能掌握的,結果,這個小得可以當他好幾代孫子的小家夥所作所為讓他這個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都傻眼了,有魄力有手段,心狠手辣,這個小少爺很好的貫徹了作為一個成大事者的所有必需條件,難怪,難怪,難怪老家主敢讓小少爺碰家族的黑暗勢力,對於這麼好的苗子若不好好的培養可是暴殄天物了,小少爺是上天賜給袁家最寶貴的禮物,老太爺曾經這樣對他說過,袁家是否中興,袁家是否能夠再進一步,全在小少爺身上,這點,李伯也歎服,縱觀袁家三代,絕對沒有一個能夠如小少爺這麼優秀的,哪怕小少爺的另外兩個哥哥,雖然聰慧,但和小少爺比起來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所以在李伯的眼裏,袁家誰都可以為了家族獻出寶貴的生命,唯獨小少爺不行,他是袁家的希望,袁家能否再中興百年,關鍵都在小少爺,更何況,袁家這麼多年來所努力的,作為袁家最核心的人物,李伯有權知道,袁家的已經努力的太多年了,失敗不起。